地敲打着李聆宇家的门,可再抬头望去,李聆宇家里一点灯光,一点人气都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聆哥?聆哥!”樊络一忽然惊醒,头还是昏昏沉沉,稍微一愣神都能昏过去一般,仿佛她的惊醒也使得医院里的人很是震惊:一个身上头发上水还没有干透,脸上还插着氧气管,刚来到急诊室就清醒过来的人也确实不是很多见。
“放心,咱们都活着。”转头间,李聆宇就在她的床边,像是刚刚打完瞌睡,眼皮张不开一般,可还是慵懒一般撑着面庞安慰道。他还是穿着薄薄一层的毛衣,发尖已经干透了,身上披着解沐辰的大衣。
“聆哥。”谁知那小姑娘一见到李聆宇,眼泪一下子就憋不住,整个人钻进李聆宇怀里,抽搐着不成样子,一边哭还一边惦记着:“聆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要是见不到你了我欠的债怎么办啊,我的两个小乌龟怎么办啊,我的滑板新帖了贴纸,刚做了保养……”
一想到这小姑娘满脑子的自己的乌龟和债务,李聆宇就忍不住笑笑,轻轻拍她的肩膀:“行啦,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把你的乌龟炖汤喝。”见樊络一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又轻抚她湿漉漉的发际:“好了,还头痛吗?”
“不疼了,我就是,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樊络一一边揉着红红的瞳眸望着一脸看热闹的李聆宇,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抓住他冰凉的手,猛得感受到他的手竟然比自己的手还要冰凉,忍不住又贴上另一只手揉搓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刚赶过来,傻丫头。”李聆宇安慰道,又拿来毛巾给她擦拭着湿润的发梢,望着她的模样:“好好休息,别感冒发烧了。”
她说的无所谓,可是在李聆宇心里却说不出的万分苦涩,因为他真正能陪着小姑娘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直到他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安心的睡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他小心出了门,害怕那小姑娘醒了会见不到他的人心底多少会害怕,一直到她睡着了他才出来,低头看去,他整条裤子膝盖往上半干,膝盖以下完完全全是湿的,他小心翼翼挽起裤脚来小心拧干,身上还是冰凉,解沐辰的衣服也不起一点作用,胃里还是折磨人的钝痛,一想到医院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显得浑身不自在。
犹豫恍惚间,又有血从口齿中溢出来,一如既往的疼痛,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突然的变况,恍惚有些迟钝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沾了一手浓稠的血液,虽然他早就习惯这种感觉,可是口齿中的血腥味还是让他作呕,他捧起水龙头里的水漱口,冲洗着双手,替换而来的也只是浅浅的消毒水的味道。
“您这样不行的,”一个有些稚嫩的男声从他身后迎来,递给他一瓶生理盐水:“给,医院里条件有限,您将就一下吧,总归比自来水要好。”
“咳咳,好。”
生理盐水漱口后,果真好些了。
他蹲在墙角半刻,才缓和了那铺天盖地的疼痛感,那男人穿着白大褂在一旁守着,只是守在他的身旁,不是无情,确实无能为力,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也只轻言出来了一句话的轻抚:“别太用力。”
“能扶我一把吗?”过了许久,李聆宇苍白的面庞上终于有一些生气了,他颤颤巍巍想去起身,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刚过了一遍冷水,整个人身体也是虚浮得厉害,还有些发烧。
甚至都没有听到那人回应了些什么。
那人小心翼翼将李聆宇从地上拔起来,拉他进了急诊室的小隔间里打上了点滴,李聆宇这才对眼前的人有一些恍惚不清的印象,那人虽然带着口罩,可是那人的眼睛很有特点,是很好看的小鹿眼:洛川。
等到李聆宇意识清醒了一些,洛川便摘去了口罩言道:“您还记得我吗?”李聆宇寻声望过去,洛川确实跟洛院长很像,虽然看上去一副少年模样,可是无论是骨子还是性格都是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