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着不争气地开始哭,巫女执意让他离开,说实话巫女也不明白为什么。
神使低下头,往前走,每次回头希望巫女挽留,却次次看到巫女惊疑的眼神。
当晚巫女一把火烧了神社。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是这样。
火舌发疯似的在神社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巫女曾经在意的一切。人们发现神社着火已经晚了,鸟居倒了,横梁断了,巫女死了。
巫女死前跳了最后一支神乐舞,神乐舞是在神面前让神开心而跳的舞,枯骨戴着金冠配着花簪,一手持尚未被焚烧殆尽的扇子,一手持神乐铃。
村子里再也没有人会神乐舞了。
巫女听见高天原传来的神谕,啊,那不是在和她说话。
杀了他——他对高天原来说是个隐患。
杀了他——现在正是他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
杀了他——你长久以来的任务就结束了。
稻荷神复述命令的声音微微发颤,“您是说要我......将荒大人除去,是吗?”
怨念、信念、妄念。
贪、嗔、痴。
巫女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哀莫大于心死。
赶出神社的神使走在路上被孩子们拿石头砸,路过的村民们围着他,对他指手画脚。神使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神社被烧了,巫女死了,村长查出是有人恶意纵火,他们找不到凶手,可神社没有看到神使,村长心里有数了。
村长带着村民在海边找到神使,不由分说将神使绑起来,神使是最后一个知道神社被焚毁的人,壮丽的神社荒芜悲凉。
“既然他失去了预知的能力,不如放弃这个孩子,将他献给海神,这样还能平息灾祸。”
“是啊,已经有太多人因为错误的预知死去了。他就是灾祸!”
“死啊,我的孩子他本来能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活着......”
神使没有死,至少现在还没有死。
人们有怨气,但他是神使,是神的使者。
村民们反对把神使献祭给海神的提议,至少第一次被否决了。
神使依然在预知,只不过依然是错的。
他们试着反向操作,结果还是失败了,不管神使说了什么,全是错的。
距离逢魔之时还有些时候,一个步行的外乡人走进小小的村庄。
外乡人太奇怪了。
“要什么?”
“船。”
“是,大人。”卖船的人不自觉用了敬称,他听出外乡人对他的不耐烦,那是一种不满意的眼神。
外乡人住在海边。
说他出海,他也不像要出海的样子,可说他不出海,他买船干什么?
好奇怪一外乡人。
神使依然占卜出错,神使依然没有饭吃,远处路过看着他们的村民感到不舒服,他竟然在海边看到神使在和外乡人有说有笑。神使怎么会和那种怪人混在一起?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村长。
第二天神使说可以出海,没有人出海,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他们索性不做了,但这次的灾祸不再是海难,而是更可怕的东西——妖怪。
妖怪显然看上去比外乡人凶,村民拿着鱼叉指着上身是鱼头,穿着奇怪衣服,举着手杖的矮小妖怪,“你......你是什么东西?”
“三日之内要起暴风雨,老夫抓不到鱼,把你们捕到的鱼都交出来!否则就滚回岸上去!”海坊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理直气壮。
“开什么玩笑!”
海坊主刻意避开那边的家伙,明面是在警告人类,实际是在提醒那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