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进宫给长孙皇后请平安脉的日子,林婉婉换上一身青灰棉麻材质的书生袍,简单梳了个道士髻,就坐马车进宫了。
大唐本就有女子爱穿男装的习惯,林婉婉这样也不算多出奇,倒也没引起宫里人的侧目。
进了宫,林婉婉被迎接她的宫女沉香告知今日孙老也在宫里替皇帝请平安脉,顺便也来替长孙皇后看一看。
“噢,那我们快走,还可以见见老祖宗。”
说起来,因为孙老不常待在光德坊的家里,且日常也不是守在宫里当差,多是奔波在秦岭采药尝百草,所以林婉婉来到长安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去拜访他。
送去的光德坊孙府的名刺一直没得到回音,今日倒是又在宫里相遇了。
林婉婉顿时心情就好了许多,往立政殿去时的脚步都轻快了三分。
这长安城里就没几个让林婉婉真心喜欢的人,孙老肯定是其中之一。
请示后进入立政殿内,孙老已经请好脉,正收拾药箱要走,长孙氏向她招手道:“乐安,你过来,今日孙道长也在,刚吾还在跟孙道长说起你替吾制定的孕期胎教计划。”
林婉婉尴尬一笑,向着孙思邈行了一礼,然后才笑道:“老祖宗,我这胎教计划没什么纰漏吧?”
孙思邈看着林婉婉道:“一看就是你的手笔,不错,长进了些。”
寒暄了几句过后,长孙皇后吩咐林婉婉替她送一送孙道长。
像孙思邈这等民间威望极高的老道长,便是李唐皇室都对他很尊重。
林婉婉跟在孙思邈后头,替他背着药箱,语气愉悦道:“老祖宗,自打我来了长安,还没跟你一起采过药,什么时候带我一起,再教教我呀?”
能近距离跟着名医手把手地学,那可是花钱都很难有的机会。
孙思邈道:“你这小家伙,若真肯下苦功来学,老道自不吝教你。”
顿了顿又问道:“老道在你的赤脚医生手册中见到酒精一物,言说用于消毒,这些都是什么?你师尊可曾向你提起?”
这个问题困扰孙老挺久了,今日终是忍不住问了。
林婉婉欲言又止,到底没在宫里直接说:“师尊略说起过一二,正想着有机会再跟老祖宗好好讨教。”
孙思邈便知林婉婉在宫中怕是被迫学会了小心翼翼,跟当初在钱塘遇到的那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少女大相径庭。
伴君如伴虎,入宫的人谁又容易呢?
想到此孙思邈不由微叹一声,转而道:“后日来光德坊寻老道,老道教你一套呼吸吐纳之法。瞧你,走这几步路便气息不稳。”
林婉婉乐道:“是!后日我肯定去!”
送走了孙思邈,林婉婉回到立政殿长孙皇后日常休息的偏殿,开始了日常的忽悠课程。
其实林婉婉本是替长孙氏从现代购买了一瓶防妊娠纹的belli按摩油,打算教她按摩肚皮的。但经历过给长乐公主一个发财大计,结果差一点搭上自己的事情后,林婉婉现在想法就变了。
她拿出按摩油,还要经过尚药局和尚医局的检验,通过了才能给长孙氏使用,万一通不过林婉婉还得吃挂落,何必呢?
少做少错,不做不错,长孙皇后的妊辰纹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这位贤德的皇后娘娘,对林婉婉的恩典,就是在给她老公讨林婉婉做小老婆失利时,罚跪一晚上。
林婉婉心里很难不产生芥蒂,哪怕长孙氏放水,并不严格差人看着自己。
可这件事,他们夫妻俩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对林婉婉可以任意摆弄的王者心态,仿佛没罚得更严重,林婉婉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一样。
抱歉,她做不到。
所以能用嘴忽悠的,林婉婉就不会再实际行动了。
何况这些孕期的理论知识林婉婉也没瞎编,反正她是特意买了几本孕妇注意事项的书,现学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