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最最了解他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起初看到这道疤的时候,说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他更清楚的是,这是他自己的手笔。
而能被他如此相待的女人,那一定是自己爱进了骨子里的。
再一想就更是如此,不然他身边的人所说的过往,为什么和他记忆中的观念有出入?
还有就是,如果他不爱南景,又怎么可能让她占据着战夫人这个头衔?
以上种种唯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
他爱她。
哪怕千万人阻止,哪怕有心人蓄意算计。可仍旧无法改变,他始终会为她心动,也只为她一人心动的既定局面。
南景将头埋进他怀里,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对不起老公,我之前不该和你置气的。”
如果不是宝盒将过往告诉她,她可能至今都心有芥蒂。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写在他心口处的名字,她可能还会因为他之前的冷淡不理睬而心伤。
却原来从一开始,在她不知道的很多种时候,他对她的付出和爱意,完完全全不比她少。
越是这么想,越是愧疚。
南景抽抽噎噎,然后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轻轻挑起。
她眨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眼朝他看去,对上的是他深邃含笑的眼:“都是我做的不好,做的不够。之前惹你难过,后来又因为这虚假的记忆冷淡你,是我的错。”
“哪有……”南景吸了吸鼻子,她还想说什么,可男人温柔又霸道的吻,带着强烈的克制一并落了下来。
疾风骤雨,温柔夹杂着霸道,来势汹汹,却又不得不温柔克制。
南景心一横,索性拉着他的手,环在了自己腰间。
在这份汹涌的亲吻中,她红了红脸,用细微的声音,含糊不清道,“其实……可、可以的,你轻点。”
在她这句话说完,明显感觉到战北庭一顿。
紧接着,是他脱离克制的暗哑声色:“好。”
卧室里,灯光熄灭。
唯有丝丝缕缕的月色静静铺洒。
窗外皎皎月光,浩瀚星河,时不时还有几颗流星,以迅猛又华丽的姿态缓缓落地。
这一夜,漫长又绮丽。
清晨。
南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旁那棱角分明的下颌。
战北庭撑着脑袋,满身慵懒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泄露出愉悦的光芒。
南景眨眨眼,然后昨天晚上的种种就不受控制钻进了脑海中。
她扯了扯被子,挡住了通红的脸,只留一双含羞带怯,却又故作镇定的眼睛在外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