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包天?
不知天高地厚?
江野倏而朝着邱老看去,刚想点破南景的身份,却被南景阻止了。
“没事,那就这样吧。”
南景并不打算计较。
但她不计较,战北庭却挑挑眉,似笑非笑朝着邱老看去:“嗯?”
一个音节,冷如寒冰。
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邱老挺直的脊背一僵,脸色骤变。
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已,惹得身为王爵的江野维护不说,竟然连战爷这样的人物也护的不行?
他刚想辩驳,就见战北庭掏了掏耳朵,嘴边的笑容有些邪肆也有些冷厉,“我的夫人是你想骂就能骂的?”
邱老僵住,后背冷汗一层层的冒了上来。
“战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急想解释,但佣人退出去后大门已经关上,南景也没那么多耐心耗着,直接走到了大床边准备施针。
她施针的时候专心致志,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打扰。
战北庭睥睨了邱老一眼,示意他闭嘴。
邱老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沧海王族里摆摆架子,但在战北庭面前他不敢,便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
南景将布包摊开,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银针,然后顺着老国主头顶的经络一针针落下。
睡梦中的老国主皱了皱眉,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旁边的邱老见状,不赞同的想要阻止,但碍于战北庭强大的威压和气场,他憋的脸都绿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敢说。
南景心无旁骛,小心翼翼将匣子里的血玉莲取出。她摘下其中一朵花瓣捏成汁,一滴滴落在了银针上,另外一部分则喂给老国主吃下。
一朵妖异无比的血玉莲在眨眼之间用光。
几分钟后,眼见血玉莲的汁已经顺着银针被吸收了进去,南景便将银针取了出来。
紧接着她坐在旁边,手指不断在床头敲击。
寂静的卧室里,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邱老冷冷嗤了一声:小丫头装神弄鬼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仗着战爷撑腰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要真的把老国主治出了毛病可有她受的!
邱老满脸不屑。
可南景手指敲击的声音声声入耳,催得人昏昏欲睡。
不间断,不曾停歇,渐渐的,有种困意涌来,邱老在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
敲击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南景缓缓开口,声音放得极轻极轻:“不管你之前听到什么,都忘记吧。这一觉睡够,也该起来了。”
忽远忽近,声音缥缈,像是不断响起的魔咒。
卧室里,也就只有战北庭和江野半点不受影响。
从头到尾,他们眼神清明,在南景这无声无息的催眠中依旧巍然不动。
战北庭懒洋洋的倚靠在一旁,眼神从头到尾都落在南景身上。
心里想的是——
我家媳妇儿永远这么好看!
不但好看,还样样精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