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回想,就在不久之前,因为祝灵悦的委屈和控诉,她第一次对南景产生了不信任,甚至在气急之下,动手打了南景一巴掌。
在以往的时候,不管谁污蔑南景,她可都是护犊子一般护在她身前怼别人的。
这么一想,愧疚良多。
赵淑仪低下头来,小声道:“对不起女儿,之前是妈不好,我……我还动手打了你,都是我的错……”
“妈,我不是在跟你讨论谁对谁错,我只是想说,有些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善良。”
南景一字一句,“你之前不是问我,在棉山做慈善的时候为什么会推祝灵悦下水吗?”
“那是因为……在我动手之前,祝灵悦她想要害我,不但在深更半夜把我引到山上去,试图让我掉进有毒蛇的深坑。”
“还在洪水冲下山时,她在我背后,试图将我推进去。”
“你说这样一个人,她真的有表面那么善良吗?”
南景说完,认认真真看着赵淑仪的脸色。
但让她失望了。
赵淑仪眼中,只有惊讶和诧异。
这代表着,她所有说的这一切真话,在她眼里不过是凭空捏造的假话,亦或者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南景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然后她笑了。
“好吧,我开玩笑的。”
“小景……”
赵淑仪还想说什么,但车已经停了下来,南景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带着满心无法言说的郁气,径直上了楼。
看着女儿纤细的背影,赵淑仪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作为南景的母亲,她当然相信。
但出于对祝灵悦的愧疚和疼惜,她又不想相信。
见状,司机陈叔给她拉开车门时,小声的说了一句,“夫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淑仪叹了口气,“你说吧。”
“夫人,我觉得,您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您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差点搭上自己,实在不值得。”
“救人一命,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可若是……”
陈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可若是您为了救别人,而小姐为了救您,一旦有个好歹,这样就值得了吗?”
“……”
赵淑仪浑身一震。
此时的二楼。
南景窝在床上,心里越想越闷,无奈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挫败的抓抓头发,良久后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
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停留了许久。
然后她咬咬牙打了过去。
无人接听。
南景愣了愣,取消了第二次拨出去的号码。
算了,大佬出差,应该很忙的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