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拙骂:“蠢货,河里本来就有鱼。水库拦住了河水,怎么会没有鱼?!我看你就是懒,这里走不了车,你不想走那么远的路,所以装傻。”
陶光明:“胡说。大冬天的,水库的鱼压根就不咬食。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带你钓鱼,你还叽叽歪歪。”
眼前对面远处的山崖上,忽然出现一个小瀑布,细细的像一根白色丝带随风漂浮。
两个人忽然停了对骂,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又往上走。
杨守拙说:“这里景色不错,搞个观景平台。”
陶光明:“李文军几年前就说要这么干了。”
杨守拙:“我跟他不同,他是只说不干,我是只干不说。”
越往山里面走,湿润浓郁的松树灌木香气越发浓郁。
杨守拙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决定来这里养老了。”
陶光明说:“别,您千万别。我已经决定在这里养老了,不想老了还要整天看到你。”
杨守拙冷笑:“我就要来,你管得着吗?”
李文军跟着他们边听边笑:这两个人,一个北方话痨,一个南方话痨,凑一块,真不是盖的。
跑到山半腰那个平台上。
刚好在水库往上一里路,两个瀑布之间。
杨守拙站在平台上看了看:“不错,这里修酒店真不错。除了太偏,鬼都不会来,别的都很好。到时候修好了,我们几家人轮着来酒店住住。不要让它空着了。”
陶光明笑:“这里还不算偏了。他还要在山顶,那个道观里修酒店,说是做成超五星级豪华酒店。道观里…….你能想得到吗?哪个傻子会这么想不开,花大价钱去道观里住一晚上。这不就是神经病吗。”
杨守拙笑抽了:“可不是,他就不是正常人。”
然后三个人又往下走。
杨守拙忽然说:“你要干也行,我支持你。”
陶光明一脸懵,李文军却知道杨守拙说的是之前那块被卡着没批的住宅用地。
李文军笑:“还早还早。”
杨守拙说:“矿区的地,五月就会批下来了。”
李文军点头:“好,那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杨守拙微微点头:“慢慢来呗。反正至少还要等个一年。你修好了也差不多了。”
他们回到小区,发现门口多了一辆车。
李文军他们不知道,杨守拙却认识。
那是瞿兰溪的车。
瞿兰溪果然从李文军家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顾展颜。
杨守拙冷了脸,对李文军和陶光明说:“我去睡觉了。没事别来吵我。”
刚才要跑步,这会要睡觉,明摆着是让李文军他们不要来劝他,不要来为瞿兰溪说好话。
杨守拙明明是来吐槽的,可是说了那么多话,却只字不提瞿兰溪。
李文军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想劝都不知道怎么劝。
杨守拙进了屋,关上了门。
李文军无奈地看了一眼瞿兰溪:“吃早饭了吗,进去慢慢说吧。”
陶光明跟着李文军进去。
李文军回头:“你不回家?”
陶光明:“他们都没起来,我不回去吵他们了。我都饿了,上你家吃口得了。”
李文军知道他也听瞿兰溪说说,好劝杨守拙,只能随他了。
汤阿姨给他们一人下了一碗鸡蛋面。
瞿兰溪吃了一口,却忽然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陶光明和李文军交换了个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瞿兰溪哭够了,吸着鼻子,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忽然会在年夜饭上说这个。只要是阿拙做的生意,绝不跟我家沾边,好像生怕我家占他便宜。这真是太让我不舒服了。所以他语气很不好地问我是不是我的主意的时候,我脑子一热,就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