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摆着一张十米长的大桌子,上面把做好的瓷器在大桌子上一套一套排开。
那些精美的,薄得像纸一样的茶杯茶壶和花瓶,在阳光照耀下,透明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和青玉,绚丽夺目,光润可人。
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陶光明笑了一声:“呦吼,搞得跟珍宝展一样。”
梁厂长兴奋得红了脸:“可不是,我们恨不得,把这批瓷器现在就拿到博览会去。”
李文军笑了笑:这种薄胎轻釉瓷器之前是皇家御用,民间也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用得上。二十年后也很常见,可是在现在确实是和珠宝玉器一样稀少。
梁厂长搓着手,忐忑地说:“李文军同志,你看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李文军一套一套看过去,除了偶尔一个的彩釉描花有点不完美,基本上没有什么瑕疵。颜色什么的不算很出彩也不算很拉胯。
他满意地点头:“不错,你这个产品合格率应该不到百分之十。”
梁厂长满脸佩服:“是,李文军同志真厉害,我们真的是开窑十套才能成一套。”
李文军笑:“那我可要给你加钱了。”
梁厂长摇头:“这个不重要,我需要你授权,然后给我更多设计,我打算生产了直供首都。”
李文军点头:“行,你们的制作水平,没有浪费我的设计。我这一次再给你设计两套餐具。有四套,够你们做的了。你按照我们的协议,你按销售额给我设计提成就行。”
梁厂长忙点头:“好好好,太好了。”他开心得像个孩子。作为厂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好的设计跟中彩票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李文军能来找他,简直就像是个大馅饼砸在他头上。
李文军给梁厂长结算了瓷器的余款,就开始在一旁画新的瓷器的图纸去了。陶光明看着梁厂长指挥人,把那二十套茶具小心翼翼一个一个用皱纹纸包起来,然后装进垫了厚厚稻草和棉花的木箱子里,再抬到他的车后尾箱。
陶光明让他们拿来一些绳子,把箱子固定在车座上。这一路有一段是泥泞的小路,要一个不坏的运到县百货商店,还真是个考验技术的活儿。
李文军画了两套餐具,十几张纸,连尺寸都标好了。画完了,他揉着酸痛的手腕和手指,朝梁厂长抬了抬下巴:“你看看,怎么样。”
梁厂长一边看,一边点头:“好好好,都很好。我看得出来,你设计了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真是考虑周到。”
李文军笑:“我爱人擅长画画,回去我找她给你们多设计几套。”
梁厂长忙放下图纸,用力握了握李文军的手:“这样真是太好了。我就说李文军同志的审美怎么这么出色,原来是有个贤内助。”
陶光明弄得满身大汗,跳下车来:“走吧,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了。”
关键回去为了防止瓷器震碎,只能慢慢开。
李文军忙跟梁厂长告别,跳上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陶光明紧张得不得了。
平日里他开这个军用吉普车都是泥里水里,河滩山路横冲直撞,哪里试过这么憋屈。
踩油门怕太快,太颠簸,不踩油门怕速度太慢死火,爬坡上不去,还要避开泥坑和石堆,躲避时不时窜出来的猫狗鸡鸭和孩子。
再加上天气热,又饿了,他本来烦躁无比,可是因为开车只能憋着。
李文军知道不好开,一句话不敢说,紧张地看着路。
“要不要,换我来开开。”中间李文军问了两次。
陶光明只是摇头:“你要开到田里,我们今天就前功尽弃了。”
来的时候一个半小时,回去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硬是下午一点多才回到县百货商店。
陶光明把车子停稳在卸货区。
李文军跳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