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太阳太大,大家怕中暑,而且要回去上班了,只能又都回来了。
陈克己下午哪里还有心思办公,一直在打电话找陈子琛。
电话打了无数,嘴里都起了燎泡,就是没有人见过陈子琛。
陈克己心力交瘁,支着额头浑身瘫软坐在办公桌后。
陈子琛从小很要强,虽然没上过大学,可是硬是把技术科长这个工作做得很好。
陈克己一直以这件事为傲。
其实陈子琛被抓进公安局的时候,陈克己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支持陈子琛去跟李文军抢生意。
他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放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以至于陈子琛走火入魔,一天比一天奇怪。
而且还连累了他的哥哥。
其实现在想想,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甘心自己的儿子被李文军压制。结果眼睁睁看着儿子把自己逼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懊悔的感觉,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只要陈子琛能恢复,这个什么鬼矿长,不做也罢……
李文军一整天忙的团团转,午饭都是叫人拿了饭票从食堂打回来吃的。
等到下班的时候,李文军才想起陈子琛,心里一惊。这么久都没听到动静,陈子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岂不是好心给自己惹麻烦么?
李文军快步从车间走出来,到了隔壁,然后愣在了门口。
李长明已经下班了,在按照李文举给他画的图纸,做茶几和椅子。
黑条端坐在桌上。
陈子琛就在一旁,拿着刚才李文军给他的那块废木头,照着黑条在雕木雕。
李文军松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陈克己。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陈克己几乎是扑上去接起了电话;“喂。”
“陈矿长,陈子琛在我这里,麻烦你来把他接走,我们要下班了。”
陈克己意识到自己找到宝贝儿子了,一直紧绷的身体立刻松下劲儿来,瘫坐在椅子上,问:“好,谢谢,你是哪个单位。”
“文军电子厂。”
陈克己这才听出来是李文军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陈子琛被李文军用棍子指着缩在角落里的画面,转喜为怒:“李文军,你是不是把我儿子关起来了,你有什么居心。你要是敢伤害陈子琛,我一定跟你没完。”
李文军哭笑不得:“陈矿长,你不要搞错了,是陈子琛自己要来,还赖着不走的。”
陈克己嚷嚷着:“不可能,他最恨就是你了,怎么可能赖在你那里不走。”
“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争这个了,你快来把他接走吧。工人都走了,就我一个人守着他,我要下班回家吃饭了,又怕等下他乱跑不敢走,真麻烦。”李文军说完挂了电话。
陈克己愣了一下,才跳起来,往“文军电子厂”跑。
如果陈子琛要是状态不好,他一定要好好训斥一下李文军。
陈克这么想着,猛地一下推开“文军电子厂”的大铁门。
那条黑得发亮的狗吓得一蹦几尺远,对陈克己狂吠不已。
“黑条,别叫了。趴下。”李文军喝了一声。
那条狗这才不甘心地在屋檐下趴下了。
陈克己咬牙切齿地问:“我儿子呢。”
李文军无奈地朝旁边的小屋子一指。
老王头不耐烦地挥手说:“赶紧把人接回去吧,在我这里混了一顿午饭,难道还要混一顿晚饭吗?”
陈克己忙进去了。
只见陈子琛在做一个木质的小玩具。
陈克己愣在那里,问:“子琛,你在干什么?”
陈子琛神色清明,情绪淡定:“我在做孔明锁,这个应该好卖。”
陈克己:“孔明锁,你从哪里学的。”
陈子琛看了看李长明:“师傅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