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蓄所所长问:“请问你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生产对讲机赚的。”
“对讲机?”储蓄所所长一愣,“诶,等等,你叫李文军。”
“嗯。是,我叫李文军。”李文军点点头,心里暗暗好笑。
“对讲机能赚这么多钱?”
“多吗?还好。”
储蓄所所长又更住了,在心里狂呼:当然多!你一次存的钱比我们之前半年的储蓄量都多,却还说“多吗?”。你这小口气太狂了,真是让我看不下去。关键你已经来好几次了,再不问,我都没办法跟上面解释了。
他拿出李文军的存折指着上面的那五六行:“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些金额的来源。”
李文军瞥了一眼:“你不是我的直接主管部门,我没必要跟你解释我的生产经营动态。虽然我每一笔金额都有合同作证据。”不把对方镇住,对方每次都会问。
储蓄所所长抿嘴,憋红了脸,拿出李文军刚才放在柜台上的2000块钱:“那就单说今天这一笔。”
李文军把跟公安局签的合同拿出来:“今天这一笔啊,是跟公安局签的,刚好合同在身上。”
储蓄所所长看了看合同,然后起身去打电话了。
李文军靠在椅子上,解开了上面一粒扣子。
这里面真是好热。
过了一会儿储蓄所所长拿着合同回来了,就态度完全不同了。
“哎呀,原来你真是黄铁矿对讲机厂的厂长。真是年轻有为,完全看不出来。”
所长把钱和存折递给刚才那个柜台的同志:“马上去帮李文军同志办了。”
李文军摆了摆手:“算了,今天不存了。”
柜台的同志一脸诧异,只能把钱和折子又还给李文军。
储蓄所所长却不走。
李文军知道他还有事情要说,默默等着。
所长说:“其实我们也想跟你采购两台对讲机。”
李文军想了想,问:“请问贵所,有什么业务需要用对讲机呢?”
所长说:“这个不方便说。”
李文军说:“贵所的工作比较特殊。如果一定要用我的对讲机,必须要跟我签个免责协议。万一贵所的保险柜密码泄露,或者运钞车被拦路抢劫,都不能追究我们厂的责任。因为我们只管生产,客户用对讲机干什么,我们确实管不了。”
他刚才瞥了一眼墙上的通知,看见了所长名字。
忽然想起来,这个所长后来为了偿还赌债,监守自盗,被抓起来了。
储蓄所又不像农贸市场或者百货商店,需要到处跑,都是坐着的。
而且地方这么小,真是电话找不到人的时候,喊一嗓子也能听见。
对讲机压根就派不上用场。
他不得不防着点,特别是知道对方以后会做出那种事。
说句不好听的。对方买了对讲机,万一保险柜被人偷了,一口咬定是李文军做了一个频率一样的,在外面偷听保险柜密码,偷走了钱。李文军虽然能说清楚,也平添麻烦。
钱好赚,但是安全更重要。不能为眼前的蝇头小利,给自己埋下隐患。
他后来见过太多打着各种旗号,想来拉他搞庞氏骗局,搞私募基金的银行行长。
要不是坚信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他都不知上过多少回当,早死在创业的路上了。
所长脸色很难看:有订单都不接的人,就算是在全民计划经济的这个时代也少见。
李文军站了起来,想了想,说:“我们厂现在生产的对讲机对贵所没什么用处,不过以后生产的防盗系统,贵所倒是能派上大用场。所以,等我把防盗系统做出来,再来跟贵所合作。”
其实所长刚才一听李文军还跟公安局合作,心里就已经怯懦三分了。现在李文军的话更像是敲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李文军看穿了,他更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