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歌不知道为什么刻薄。
我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他们朋友之间的特殊交流方式,还是单纯是方鹤还在因为见面时的那几句话而赌气。
我觉得应该是前者,毕竟方鹤好歹也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不应该那么幼稚。
方鹤有没有那么幼稚我不知道,但陈歌显然没有。他没再搭方鹤的茬,稳稳地开着车,从村子的另一侧的村口开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半天,才发觉我们出来的村口应该才是这座村子的正口,我们之前进村的地方大概是条小路。
因为刚才出来的地方立了一块很醒目的大石头,上边刻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字。可惜都是繁体,写得也太过艺术。以我的文化水平,除了最后一个“村”字,没有一个字认识。
我暗暗叹了口气,决心回学校后好好学习,不做咸鱼。不然出门在外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在那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我会在警车上,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小山村里,更不知道方鹤的实践课要做什么。
我这才想起陈歌之前说的话,那句话里的重点不是“慈眉善目”,而是“调查那件事”。
陈歌口中的“那件事”,应该和方鹤这次带我出来课外实践有直接联系。
想到这,我连忙凑到前排去,“陈叔叔,刚才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啊?”
我没想到陈歌也是个记仇的人,直接回我道:“我眼神不好,你去问你方教授去。”
我一时语塞。说你眼神不好的是方鹤,一直气你的也是方鹤,你拿我当什么出气筒啊!
我有点委屈地坐了回去。陈歌很快就察觉到我的情绪,使劲儿挠了挠头。“诶呀,你这个小孩,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这个事小孩听了不好。”
“我是成年人了。”我说到。
“你一个小姑娘听了害怕。”
“我不怕!”我回怼道。
坐在副驾驶的方鹤被逗得笑出了声,我和陈歌的视线一同直勾勾地盯在了他身上。
“没事没事,乖徒弟,”方鹤安抚我道,“回头为师告诉你怎么回事。他是怕你听了就不敢去,他还要把你送回学校,费油钱。”
“呸,老子油钱警局给报销!”陈歌骂着。“我告诉你,你这次出来所有的发票都在我手里,你再拆我台我就给它一把火烧了,让你没法和你们学校要钱。”
陈歌狠狠戳中了方鹤的痛处,方鹤默默掏出了手机,不知道给谁回消息去了。
车子走在柏油路上很顺滑,也让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下午的我舒服了不少。
其实这村里有水泥路,村口也铺了柏油马路,但陈歌要走土路带我们来的行为让我很是不解,于是便去问他。
陈歌告诉我,这边的公路前段时间发生了大范围的塌方,修盘山路的山,整整半面都垮了下去,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现在想进村也只能走土路了。
我对地质灾害的概念还停留在电视里的画面和高中地理书上的知识,很难想象出半面山都坍塌的样子。
陈歌说想看的话,回头可以带我去看看。我赶紧摇摇头告诉他大可不必,我只是好奇山体滑坡的原因。
陈歌把嘴里的烟拿掉,夹在指间。“这边山底下有矿,早些年私挖乱采都快把地下掏空了。之前下了暴雨,有旧矿洞坍塌,才导致的山体滑坡。”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方鹤托着下巴也听得很是认真,像是在仔细地在思考什么。
陈歌载着我们开到了村庄边缘的一座打着“农家乐”招牌的二层小楼前,停下了车。带着我和方鹤拎着行李走了进去。
这个农家乐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这估计也是现在大部分农村的现状了。男人外出务工,孩子在外上学,只剩下老人和女人留在村里。
老太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