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双眸半眯。
他没有再闹,也没劲再闹。
薛恙给他扣上安全带,这才走回驾驶座,以最快速度将人送去池家总院……
--#--
京都,东城,私立墓园。
在连绵的细雨中,灰黑色的柯尼塞格-gemera停在了墓园停车场。
黑色的雨伞撑开。
云泞兮优雅的从车里下来,捧了一束向日葵,神色肃穆。
从墓园侧边的白石路走上去,停在了由上至下第三排左起第三个墓碑前,蹲下身。
伸手抚摸过墓碑上的照片,将向日葵摆在墓碑前面。
这里躺着的,是她母亲,云宸烟。
云氏分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祖太爷家一脉单传。
云乾娶云宸烟是云老太爷的意思。
为了将分出去百余年的分支财富重新握在手里,而出的馊主意。
安排云乾刻意出现在云宸烟面前,青年才俊的模样惹得年仅17岁的云宸烟,懵懂心动。
一年后,两人成婚,分支族谱重回本家,连带着财产。
云宸烟很漂亮,令云乾很满意。
却唯独不满意她的聪明,若是再蠢笨好拿捏一些,做个养在家里的漂亮花瓶倒也不错。
可她偏偏聪明的无可救药。
嫁进来第五年,云泞兮三岁的时候,她发现了云老太爷和云乾这对父子的狼子野心,迎娶她这个分支孤女就是为了分支祖产……
没多久,云宸烟便从二楼楼梯摔下来。
连带着肚子里刚刚两月有余的孩子一起,死于大出血……
“妈,你素来最爱的向日葵,好看吗?我又来看你了……”
云泞兮蹲在墓碑前,清理着已经干枯了的之前送来的向日葵花束,轻声和云宸烟说着话。
“妈,我让云家崩了,开心吗?您临死前还在劝我不要仇恨,过好自己的日子平安长大,我照做了,可是他们也没打算放过我,可笑吧?”
“我听话,没有恨过云家任何人,可是他们似乎并没有认错悔改过。四年后的同一天,我被那白眼狼推下悬崖的时候,妈,您会后悔劝我不恨么?”
“我知道,您是想保住我,才不让我恨。可偏偏啊,最后却是靠着恨意让我未死。”
“妈,您想想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吊在树杈上,遍体鳞伤,最后摔落海里。靠着一腔恨意苟延残喘,抱着一截折断的树枝飘回了岸边,冷不冷?”
“好了,不跟您扯这些旧账了,您带着弟弟在另一边好好生活。”
“十五年过去,我长大了,也变强了。”
“您放心,解决了云家后,我就依您所说,去为自己而活……”
这里除了她每年送来的向日葵,再无其他任何人拜祭过的痕迹。
不过也好。
那些人都不配来这里。
母亲和弟弟看着也会觉得糟心。
云泞兮收拾干净墓碑前的位置,妖娆浅笑,抚摸着墓碑上的名讳字迹。
直到墓碑最下面,有着一个类似族徽一般的圆形铜像。
按下去。
墓碑前的白石地面有一块长约半米的青石砖陡然高出半分。
从里面抽出来特殊金属所制的盒子,装着的就是云老太爷梦寐以求的东西。
云家分支回归本家后,应得的那一份股权书。
占了云家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也会是压死云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