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双手轻轻捧着景聆的脸颊,用大拇指温柔地擦去了景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下来的泪珠,哑声道:“你罚我?”
景聆抽了抽鼻子,垂下眸子露出一抹笑,“自己讨罚,我可不会手软。”
时诩轻声笑了笑,三个月的分别,他的脑子里总是会时不时闪过景聆的面容,扰得自己心神恍惚,他知道对于武将来说不能时常惦念这些,可自己就是忍不住。
时诩扯下景聆攀在腰间的手捂进掌心,柔声道,“外面天冷,咱们先回家。”
“好。”
时诩扶着景聆上了马车,路上二人又说了些三个月来盛安和满丘发生的事情,当景聆听说于兴弑父即位后,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景聆牵着时诩的手,道:“停手今日在安华门前,是杜将军手刃了陈王。”
时诩轻轻点头:“嗯。”
景聆抓着时诩的拇指轻捏,道:“听闻陈王刺死太后那日,是杜婴陪同在太后身侧。他当日护驾无功,如今又自作主张杀死了陈王,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诩把景聆抱得紧了些,“我也觉得奇怪,所以今日在宫里问了他。他说,那日陈王与太后对峙与太极殿前时,自己一时犹豫致使太后葬送了性命,他心中愧疚,所以这一次才直接杀死了他。今日在皇上面前,他已经主动请罪,卸下了羽林中郎将的职务。”
“犹豫?”景聆不禁冷笑,“那样的危急关头容不得一丝马虎,他家三代为官,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如今,倒是一句犹豫就搪塞了过去,真是可笑。”
时诩轻轻抚摸着景聆的发丝,说:“不过他如今已经卸下了官职,他的意思应该就是他父亲的意思,也是整个杜家的意思。”
“杜知衍倒是个谨慎的人。”景聆勾起嘲弄的唇角,“如今新帝登基,百废待兴,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