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纯笃实之臣,此时正是上佳的机会。”
时诩听着景聆的话目光闪躲,一口气梗在他的喉间,心中顿时千回百转。
接连几次,时诩并非不懂皇上的暗示,可朝堂是滩浑水,时家这一代入仕者仅剩他一人,他的肩头还承担着时家世代的家族荣耀和时家百口人的性命。
比起在朝局中落败而亡,他更愿意死于沙场,这样,也不算辱没了他名前的时字。
景聆见他迟疑,又催促道:“侯爷,你不是要当忠臣,助君王成就一番事业吗?机会就在眼前,你何不抓住?”
时诩扶额呼出一口气,他脑子里也很混乱。
“侯爷作为大魏臣子,这选择迟早是要做的。”景聆深深地看着他,掌心覆上了时诩摁在眉心的手背上。
时诩感受到手背上微凉的触感,抬眼看向了景聆。
他手掌翻转,把景聆的手捏在手中,轻轻放了下来。
“景聆……”时诩与景聆相视,眼里温和地透出悲伤,“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吧。”
另一边,大明宫内,贺迁已经泄完了火气,扶额坐在书桌旁,几个宫女颤颤巍巍地在书房里收拾着碎瓷片。
郑靥恰好这个点来给贺迁送桂花糕,李贵的徒弟在门帘外跟郑靥说明了情况,郑靥面色凝重,连连点头,朝小内侍称了声谢,才掀帘而入。
贺迁闻声看向郑靥,郑靥娇媚一笑,朝贺迁行礼:“皇上。”
“你怎么来了?”贺迁恼火地捏了捏眉心,看上去有些颓废。
郑靥用眼神示意宫女们离开,而后便拾起了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奏折,叠好放到了贺迁桌上。
郑靥把食盒打开,端出了桂花糕,淡笑道:“皇上好久都不来看臣妾,臣妾想念皇上了,”
桌上的茶水是李贵新换的,贺迁轻抿了一口,心情好了些许。
郑靥捏起了一块桂花糕递到贺迁唇边:“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皇上尝尝。”
贺迁手里的茶盏一放,便嗅到了香甜的桂花味,郑靥的身子倾得低,抬高的手恰好挡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了那与景聆格外相似的眉眼。
贺迁一时晃了神,嘴也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
郑靥见贺迁并不抗拒,自己也朝手里的桂花糕上轻轻咬了一口,抬着眉眼柔声说:“臣妾陪皇上一起吃。”
贺迁淡笑,长臂一伸揽住了郑靥的柔软腰肢,把她摁倒在自己胸前,哑然道:“吃这些有什么意思?”
而郑靥也格外上道,她磨蹭着从贺迁身上爬起,跨坐到了贺迁腿上,嗓音带着引诱:“那皇上想吃什么?”
贺迁勾唇坏笑,他将郑靥的身子再次压低,道:“你说呢?”
女子的嬉笑不断传出,屋内尽是旖旎之色……
傍晚,郑靥在大明宫用了晚膳了才回自己宫里,恰在此时,李贵才捧着木盒风尘仆仆地回来。
“皇上……”
李贵面露尴尬,贺迁让他把那副耳坠送去镇国公府,可景聆却根本不肯收,直接把李贵挡在了门外。
贺迁看到他手里原封不动的盒子脸色顿时就变了,李贵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奴才办事不力,奴才该死啊……”
贺迁被他喊得心里聒噪,他把狼毫拍在桌上,冷声道:“行了起来吧,阿聆的性格我比你清楚,这事儿不怪你。”
李贵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把木盒放回了桌案上。
贺迁现在看到那盒子心里就不舒服,他看向别处,指尖在盒子旁轻点着,嫌弃地说:“待会儿把这东西送去郑婕妤宫里。”
“是……”李贵手足无措,再次把那盒子抱在了手里,却没有离开。
贺迁睨了他一眼,说:“还有事?”
李贵的眼珠左右瞟动,他迟疑地说:“有一件事,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贺迁最烦别人这样说话,他重重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