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景聆算是能忍疼的,可真当王御医给她剔碎瓷渣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抽动着。
贺迁抱着她的身体,更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疼痛的每一瞬间,景聆每皱一次眉,他心里对郑赏心的恨意便多了一分。
此时此刻,他真想把郑赏心处以凌迟之刑。
王御医小心翼翼地给景聆剔完了碎渣,手臂和脖子都算了,脸上的汗也跟淋了雨似的,这并不是因为这活儿有多难,而是因为他在宫里从医多年,知道皇上和太后都看重景聆。
王御医给景聆包扎了伤口,便说要给景聆配药离开了扶光阁,而其他那些还在扶光阁内围观的嫔妃女眷也趁着这个机会,托词离开。
“皇上,我没事。”景聆抓着贺迁的手这才慢慢松开。
贺迁朝景聆温和地笑了笑,可转身间,当他面向郑赏心时,他那俊朗的面庞上再次染上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霜花。
郑赏心被贺迁刚刚那一击猛推推倒在地,便像是认命了一般没再坐起来。
贺迁冷冷地瞪着地上鬓发凌乱,面如死灰的女子,冷厉的眉眼间透不出一丝怜悯,只有憎恶。
贺迁道:“郑赏心,朕原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让你苟延残喘,可你似乎并不领情,既然如此,你这条命,也没必要留了。”
郑赏心却没有那悔悟之态,她突然抬起了狼狈的脸,大笑道:“皇上都要把臣妾打入冷宫了,进了冷宫,倒不如死了好。”
贺迁冷笑着轻点着下巴,喝道:“来人,把郑赏心压出去,处死!”
贺迁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便大步流星地进了扶光阁,拉起郑赏心的双臂便要将她拖出去,可郑赏心却哼声挣扎着,道:“别碰我,我会走!”
郑赏心撑着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景聆、皇上、太后三人依次冷笑,她身上那身嫣红的襦裙把她衬得像一朵孤傲却娇艳的霸王花。
郑赏心摇着头,脸上的笑意讽刺又失望,她拖着那疲倦而沉重的身体,走出了扶光阁的门……
贺迁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郑赏心的离开而变得和煦起来,扶光阁中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景聆侧目看了看贺迁与太后,突然叹了口气。
贺迁以为景聆是伤口疼了,急切道:“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
景聆缓缓摇头,道:“非也,我也是想到了郑赏心就这么死了,那大殿下以后怎么办?他现在才五岁,总得有人教养吧。”
贺迁微微一愣,他其实刚才也是在为这件事情发愁。
这时,待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愿突然轻轻开了口,道:“暨儿今年四岁,与约合兄弟间感情也好,不如就让臣妾教养大公子吧。”
贺迁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景聆却突然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贺迁的肩,娇嗔道:“阿澈哥哥糊涂,我前些日子看皇后娘娘面色憔悴,皇上难道还要给娘娘肩上添个负担吗?况且阿澈哥哥想想,大殿下与太子殿下年纪相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贪玩,若让他俩混在一块儿,必要拉下不少功课。”
贺迁迟疑片刻,目光停留在景聆露出的手腕上金镯,他平静地说:“那阿聆觉得谁是养育约合的最佳人选?”
景聆双手都抓着贺迁手臂上的布料,看上去就像是少女在撒娇一样。
“其实阿聆觉得,把大殿下养育在姨母手下是再合适不过的。”
贺迁与沈愿几乎是同时僵了身体,而秦太后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状,可她唇角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
秦太后推辞道:“哀家年纪大了,哪能带孩子呢?”
景聆强忍着后脑上的疼痛,扯出一抹笑:“姨母养大了聆儿与阿澈哥哥,显然是这后宫中最会教养孩子的了,况且姨母又是大殿下的皇祖母,阿澈哥哥把大殿下交在姨母手中,也不用担心大殿下被亏待,姨母定是最疼爱自己皇孙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