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怎么也硬不起来。
再想到顾怀南腿上有一处严重的伤,再不治疗,日后就会留下隐疾,一到下雨天就疼得要命。
她更加觉得,这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之时,最后半瓶金创药应该先紧着顾怀南用。
于是叹息一声后,她举起手中的药:“没有,我是想找点药给你擦伤口。”
说着,就往顾怀南那边去。
但顾怀南已经瞅见那断裂悬挂在房梁上的绳子,以及女人脖子上的伤。
“撒谎!”他更加厌恶了,这女人还真是满嘴没一句实话。
“嗯?”风予晴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那有力的大手就捏疼了她雪白的手腕。
“风予晴,我知道我亏欠你,但这都是皇上的旨意。”
“你若离开我,又或者我休了你,咱们两家都是抗旨,都得杀头。”
“我死了没什么,但我祖母已经是风烛残年,你就不能发发善心,等她寿终正寝吗?”
“她死后,我立刻放你走!”
“可你为何这般等不及,竟屡次三番逼我入绝境?”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是没有心的吗!”
一顿咆哮让风予晴耳朵都要炸开了。
她惊恐不已,想要解释,但脑子里又一顿浆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亏我还想着省下最后半瓶金创药先给你用。】
心里嘀咕完这些后,她无奈地加重语气,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发誓:“顾怀南,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有想逃跑,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而此时,她意外地发现,顾怀南原本凶悍的眸光开始一点点变化。
从最开始的凶恶变得弱化,再多了几分怀疑,最后勉强柔和了一点,这是有点相信她了?
“你……你没事吧?”她被刚才顾怀南的凶狠给吓到了,还没缓过来呢。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顾怀南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听到这女人的心声了?
刚才分明是那女人的声音在说,要省下最后半瓶金创药给他用,真的么?
由于男人久久不回话,风予晴只得悄悄抬眸对视,正好瞧见他目光柔和几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风雨起小心翼翼地补了这么一句,随后试探着扶着顾怀南坐在吱吱响的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挽起裤腿。
当看到那被戳出一个大洞的伤口时,她的心都疼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她狠狠蹙眉。
【难怪这伤口日后会留下隐疾,这都见到骨头了,不严重才怪。诶,这男人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也不肯吱声。】
此时,顾怀南因为与她的肌肤接触,于是又听到这两句心声。
他心头流过一股暖流,但也困惑不解。
向来是泼妇的风予晴怎么忽然间转性了?
这还是以前的风予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