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晏握着那个物件,已知是一本册子。
不言而喻,这册子,便是外边众人的不择手段的目的——太白剑谱。
原来此物乃是李家立根之本,李恭拼死守护,自然是不会轻易交给外人的。是以,即便李恭已确信姜海晏并非在言苦肉计,仍是拖到最后不能再拖了,才肯将册子托付给他,并叮嘱他转交给竟陵徐志阳。
姜海晏既无觊觎太白剑谱之意,亦无意多管闲事之心,眼下被迫卷入李家之事,心中已是叫苦不迭,哪还愿意给李恭转送太白剑谱?
他正待回绝,李恭已发狂似的砸起了酒罐子,嘴里还在嚷嚷:“鹏儿啊,非是爹爹看不起你,实在是时逢乱世,若你没有本事,哪能过上你想要的日子?你且看看,这帮跳梁小丑之所以敢跑来咱们家作威作福,便是因为你爷爷过世啦,咱们李家没有一个有本事的人……”
姜海晏情知他如此摔打酒罐子,即便外面的人一时不敢强闯,终究还是会采取行动的。
届时他再要离去,只怕风险便要大了许多。
于是姜海晏不好多耽搁,只得随手将那本册子往怀里一塞,顺着李恭指示的方位,走了进去。
地面铺了一层稻草,但地窖的门是木门,踩上去的感觉,与实地绝不相同。
姜海晏踩出异样,已知脚下便是地窖门,苦于没有光线,他只得匍匐下去,将木门上的稻草一把扫掉,再一阵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类似于门环的铁环。
他一把将铁环拉起,回身看了一眼李恭的方位,深吸一口气,钻入了地下的酒窖。
酒窖里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姜海晏下了楼梯后,只摸着两侧摆满酒罐的木架,顺着木架一直往前摸索。
与李恭讲述的并无区别,姜海晏顺着长廊一样的酒窖走了近三丈,迎面被一个架子挡住去路。
姜海晏将将木架移开,摸了摸背后的墙壁,只觉那是一堵草泥糊起来的墙壁。
姜海晏正要用手试一试这堵泥草墙壁,忽觉整只手掌有些不听使唤了。
早在此前,姜海晏便已发觉手掌有异,但那时他只以为是伍烈的掌力太强,他与伍烈对掌之后,稍有些疼痛,亦是正常。
直至此刻,姜海晏方才幡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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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
——伍烈那一掌,不单是力道问题。
与手掌的麻痹相呼应,姜海晏猛然觉得精神逐渐萎靡,显然是中毒了。
伍烈的黑心掌,本是带着剧毒的,不过姜海晏与他对掌时,因李恭将自己的内力传送给了姜海晏,致使姜海晏在那一掌下,并未呈绝对下风,故而伍烈手掌上的毒,亦未曾顺利侵入姜海晏体内。
但毕竟两掌接触,毒不能完全避免,姜海晏的手掌上终是染上了些许。
起始姜海晏未曾注意,李恭还道姜海晏没有染毒,故此不能及时处理。
待到眼下,毒已开始扩散,作用亦开始逐渐明显。
此时此刻,姜海晏已是不能回头了。纵然知道自己或是中了毒,也只得强撑着,用左手抓上那堵泥草墙。
一把抓下泥草,背后果然是一扇木门。
姜海晏侧过身,用肩膀撞下那扇木门。
他虽已受伤中毒,毕竟一身力气还在,只撞了四五下,便将那扇木门撞开。
从酒窖里逃出,外边竟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子。
姜海晏顾不得其他,急忙冲出小巷,意图找一家医馆或是药店,解决中毒之事。
哪知他刚跌跌撞撞走到巷子口,忽听得有人喊道:“哪来的小贼,胆敢到李府行窃!”
姜海晏猛地一晃脑袋,振作精神,听到身旁有破空之音。他急忙矮下身子,也不管狼不狼狈,径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待他再次起身,方才他站立的位置处,已多出来一道人影。
那人手提长剑,正待刺向姜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