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能忍耐片刻?
过了一会,那男子边吃边问:“那公孙谷也不过教了你一套花里胡哨的剑法,你何必似条狗一般对他忠心耿耿,而放弃这大好前程?”
姜海晏爬起来,并不搭理他。
男子又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求着拜入我门下,我看都不曾看上一眼。你若只是因区区一点小恩小惠,便放弃这么大一桩机缘,值么?”
姜海晏依旧没有回应。
男子见他如此固执,心中略觉好笑,便又换了一套说辞:“实则,我与公孙谷倒也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我之所以想传你功法、让你去打败公孙谷,不过是想证明公孙谷的剑法不如我的功法罢了。只消得你能胜过他,我愿足矣。至于杀不杀他,都无关紧要。如何?”
姜海晏早被他的蛮横触怒,当下冷冷道:“你既想胜他,自己去寻他一分高下便是,又何必在我身上打什么劳什子赌?”
那男子道:“公孙谷的剑术传自郢州李家,我原是欲要去寻李如一一较高下的。只是李如一如今已经故去,我去寻他后辈过招,只怕会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不如不去。故此,我才看上你的。”
姜海晏见这男子年纪尚不如公孙谷,口气却是老气横秋,心中只觉好笑。
奈何此人本事确实不俗,他只得说道:“纵然如此,公孙前辈也不过教了我一些皮毛,斗不过你,并非代表他的剑法不行,只是他懒得教我罢了。即便我学你的功法、回头胜过了他,又岂能证明是他的剑法不如你的功法?”
男子一听,愣了愣,道:“你这话……倒也不假。方才我试过你,虽然有一丝内力,却是太弱,与你的剑艺不相匹配,原来是他并未真传于你。”
姜海晏冷笑两声,见那老者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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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正端,再去盛了碗鸡肉。
男子又道:“那也罢了,我见你资质不差,是个习武的胚子,如此浪费,实在可惜,便不叫你与公孙谷再分高下,你依旧入我门下,从我学艺,如何?”
他如此退让,原以为姜海晏会爽快答应下来,哪知姜海晏“呸”了一声,道:“不拜!”
男子迅速沉下脸来,道:“我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你可莫要不知进退!”
姜海晏昂然道:“你是汉人,对不对?”
男子一愣:“不错,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海晏并未回答,只问道:“你现今在替蒙古人做事?”
男子未有否认:“是又如何?”
他今日被许龙泽等人围杀,双方虽有结有私仇的可能,但毕竟许龙泽武艺低微,与他少有交集,结私仇的可能性不大。许龙泽如此以卵击石地复仇,则更是不显理智,与许龙泽的为人不符。再联系交手时双方的对话,是私仇的可能,便微乎其微了。
换个角度来看,许龙泽本是心怀家国大义之人,与这男子有隙的公孙谷亦是如此,姜海晏这才大胆猜了一回。
这一猜,竟被他猜中了。
姜海晏当即冷冷说道:“你既然身为汉人,却要做蒙古人的走狗,已是不只羞耻,还要拉着我同你一起,我岂是如此堕落之人?岂不见我与许大哥才是一路人!”
他原本对蒙古人并无多少意见,只是当日经许龙泽那番讲说,心中已有动摇,虽说做不到对抗蒙古,却已万难融入蒙古。
这时说出这番话,更多是为了辩驳男子。
男子抽了抽嘴角,将碗一丢,砸得粉碎,道:“你早前还说与他不是一路人!既如此不识抬举,可莫要怪我不择手段啦!”
“你原本就是个蛮横之人,哪会有君子手段……”姜海晏嘴上如此强硬,但见男子向自己逼近,心中已是十分胆怯,当即鼓起勇气,转身往屋外跑去。
那男子见他要跑,身影一闪,已站到门口,挡住了姜海晏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