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乜了一眼中间的舞姬,意兴阑珊,转头看向蒋相种,笑道:“世人都说,土匪蛮横,都是些大老粗。却没料想,蒋大当家的,竟也如此风雅,极富情趣啊。若是再招几个书生上来,吟诗作赋,必成一段佳话!”
蒋相种毫不在意“土匪”之称,回味道:“当年我尚未落草时,曾在安陆城里任职校尉。有一回,有幸得见知府来兴国举办宴会,歌舞升平,颜色殊绝,啧啧,当真是世间一大景致啊。只可惜,那样动人的景致不能时时得见……”
张焕颔首道:“不错,来兴国贵为知府,举办酒宴,自然是倾尽德安一府之力,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人嘛,自然也都是美人。但蒋大当家屈居险马岭,自是不可与他同日而语,能够找来这几名舞姬,想必已是很不易了吧?”
蒋相种感叹道:“是啊,当日安陆一宴,诚不可复矣。我虽则令她们蒙上面纱,可身形难以一统,动作更是时时训导,不见成效,依旧难以望其项背啊。”
忽瞥见姜海晏眼睛直盯着场中的九名女子,左右前后,一一细看,随后又看向左右两名吹洞箫的女子,眼里似有热火一般。
蒋相种忽道:“姜小友莫不是看上哪个了?”
姜海晏一怔,随即收回了目光,却看到对面的张焕已经沉下脸色,似是十分不快。
他浑不在意地说道:“蒋大当家说笑啦。”
蒋相种笑道:“青年男子,血气方刚,喜好这一口,自是理所当然的,有何难以启齿?你若看上了谁,大可同我直讲。”
说完,他又对张焕道:“张小友若有需求,也是一样。”
张焕勉强挤出来一张笑脸,道:“多谢蒋大当家,我却是不必啦。”
忽又听姜海晏问道:“这些女子,都年龄几何?”
蒋相种笑道:“约是二十岁上下。”
姜海晏忽然起身,走到身侧的吹洞箫女子面前,火热的目光直盯着她。
那女子却混若不觉,箫声如故。
蒋相种与张焕这才幡然醒悟,姜海晏竟然不顾场合,当真挑起人来。
蒋相种只想:这姜海晏未免太过无礼啦。
却不曾打断他。
只见姜海晏全神贯注,盯着那女子看了一会,便又转身,走到张焕旁侧的那名吹洞箫女子的面前,同样直面女子的面庞,屏气凝神,注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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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是这弹琴的老头是一道的,前年打山下路过,被老二遇见,抢上山来。我见她们琴箫均是不俗,便留在了聚贤堂……”
姜海晏听完蒋相种的话,不说一言,径自走开,又走到那些舞姬面前,透过面纱,一一细看。
看不清面庞时,他竟伸手去摘舞姬的面纱,只惊得那舞姬一时慌了心神,动作一滞,跟不上周边舞姬,停了下来。
姜海晏看了一眼,却又走开,看向其他舞姬。
不一会,曲终舞罢,姜海晏也不去管,见舞姬们没有立即动身离去,随即将未曾看过的舞姬都看了一遍,有的一扫而过,有的则颇有注目。
待将所有人看完,他旁若无人地摇了摇头,回到座位上,一脸失落貌。
蒋相种道:“这些都是周边的农家女子,或是外地逃难来的,姿色说不得多好。看来,姜小友是没有看上了?”
张焕揶揄道:“大抵是他的眼光太高啦。”
姜海晏这才惊醒,连忙向蒋相种抱拳致歉道:“小子一时无状,唐突了蒋大当家,还请宽恕一二。”
蒋相种笑道:“无妨无妨。”
却又听姜海晏道:“不知这险马岭上,可还有无其他女子?”
蒋相种与张焕二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彷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见姜海晏问话过后,依旧满脸认真,着实不似开玩笑,这才信了。
蒋相种心中已是大为不悦,嘴上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