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故作神秘,问道:“我家主人平生志愿如何?”
石崇武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是驱除鞑子,匡扶大宋!”
“是也。”张焕又问道:“可你大当家,是什么人呢?”
石崇武一怔,随即幡然醒悟——蒋相种原非土匪,乃是安陆城中的一员校尉。
在常健眼里,蒋相种身为大宋的武人,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落草为寇,实非同道之人。
或许,常健还甚是看不起他蒋相种咧!
张焕见石崇武陷入深思,便又说道:“虽说,顾三当家原来也是安陆的偏将,但他率部上险马岭,是因为来兴国举城投降,迫不得已而为之。与你们大当家落草为寇的原由,却是大相径庭。倘若如今是你们二位主宰这险马岭,我家主人,必定会来!”
石崇武略有出神,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焕道情知不可操之过急,便道:“也是,蒋大当家能够坐上那个位置,自然有他的本事,不然险马岭焉能有今日之繁盛?”
石崇武不置可否,神色却有些闷闷不乐。
张焕便又问道:“石二当家,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石崇武强颜一笑,只是道:“没事没事。”
姜海晏插嘴道:“听闻当日顾三当家回山途中,遭遇了蒙古兵的伏击,伤亡颇重。如今蒙古即将完成大统,石二当家莫不是担忧此前得罪了蒙古人,蒙古兵会前来攻寨?”
石崇武冷笑道:“蒙古兵又不是没来攻过。那日老三败走,蒙古兵乘胜追击,却依旧被兄弟们打下山去。他们的铁蹄虽是厉害,却撞见‘险马岭’,犯了忌讳,攻不上来,不足为虑。”
姜海晏又道:“话虽如此,只是将来蒙古人得了天下,一意固守此地,恐非长久之计啊。”
石崇武沉默片刻,却不谈蒙古人,反而说道:“时下确有一事,令我十分懊恼。”
姜海晏假意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石崇武盯着二人看了良久,未能看出异样,便道:“前段时日,蒙古人攻山不破,却占了南边下山的道路,我等缩在山上,确实心痒痒。不久前,我听到消息,说是有一队行商途径此地,在西边的破庙借宿,于是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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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劫掠一些物资。怎奈,那队人一去不返。到了第二日,忽有一个行商带一个盒子上山,说是献礼,几个弟兄收下一看,里边却装了一个脑袋。那个脑袋,正是前去劫掠行商之人的。他们杀了我们的弟兄,还将脑袋当礼送上门来,自是看不起我等。因打听到驻守南边的蒙古人都已经撤走,便有一队兄下愤懑下山,意欲将这些嚣张跋扈的行商宰了。哪知,一队人武装下来,又是没一个回来。那帮王八行商,反而还跑到山门来骂我等是缩头乌龟!”
二人情知石崇武在试探,姜海晏便带着几分怒意骂道:“这帮人,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啦,这气如何能忍?”
石崇武神色如常,道:“我也是忍不下这口气的,预备叫手下弟兄一齐杀出,宰了那些王八羔子。不料,大哥却说事有古怪,严令禁止我等冲出寨门……”
姜海晏道:“那岂不是生生受了这窝囊气?”
石崇武怒道:“可不是么!”
张焕忽摇头:“不然。”
石崇武一愣:“张小兄弟有何见教?”
张焕想了想,道:“那帮行商敢上门挑衅,必定有所依仗。石二当家若是意气用事,只怕也非得损兵折将不可。”
石崇武见他替自己分析,纳闷道:“理是这么个理,只是这口恶气,着实咽不下!”
张焕叹道:“果然还是蒋大当家有大局观。”
石崇武神色微冷,不再答话。
张焕却又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前一次派人去安陆搭救我家主人,蒋大当家虽然同意你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