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报仇的。山上的土匪,你要杀尽才算报仇雪恨么?”
张焕欲要策反石崇武,事后大可能要留石崇武一命。
倘若姜海晏一心要杀死所有土匪,如此一来,双方便有了抵触。
姜海晏正以为张焕是在担心这一点,便道:“那倒不是,只消得蒋相种那一脉土匪都死啦,便也算是报仇啦。”
张焕却毫无情绪波动,只又问:“等你报完仇之后,要往哪里去?”
此前二人谈论的,无不是如何对付山上的土匪。但这一番惊险经历下来,此时的二人,都有些心力交瘁,无意讨论那些事情,倒是更乐意说些琐碎。
姜海晏摇头道:“尚且不知,且等报了仇再说吧……”
“你若是不嫌弃,或许可以与我一块,行走江湖。”
姜海晏苦笑道:“只怕你那两位扈从都不乐意啊。”
张焕笑道:“既是我的扈从,就理应听从我的命令,管他们乐不乐意呢。”
姜海晏一阵出神,又道:“只怕还有不妥。”
张焕问道:“有何不妥?”
“说来,我虽与蒙古人无仇,却也得罪了蒙古人……”姜海晏只当张焕是真心实意待自己的,便将他视为心腹好友,随后把自己如何得罪了贯只哥一事,简要说了出来。
又道:“那贯只哥是个蒙古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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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害得他丢了脸面,又劫走了常健,他肯定是不会与我善罢甘休的。我若与你一块行走江湖,只怕将来遇见,他会记恨你,岂不是连累了你?”
“如此说来,你倒是在替我着想啦?”
姜海晏道:“虽说,我此次是来寻土匪报仇的,但只影单身,又不知对方底细,若非有你们一块,这仇,只怕一时半会也报不了。眼下报仇有望,自是承了你的恩情。你既有恩于我,我又岂能再连累你?”
张焕却道:“你舍命救了我一次,我又岂会因为这点缘故,便与你拉开距离?你大可放心,我不怕他贯只哥,有什么事,我自会帮你的。再说啦,天大地大,纵使是元人大统,也不见得都是贯只哥的人,何必如此惧他?”
姜海晏只感觉张焕这席话与寻常不同。
张焕平时,机关算尽,深思熟虑,十分老道。但这席话,却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姜海晏听了,不禁失笑道:“如此,那就先行谢过啦。”
张焕忽又沉声道:“你笑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不信我?”
姜海晏连忙道:“没有没有。”
说时,却仍有笑意。
张焕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具是疲惫不堪,清醒了一时,却也很快昏睡过去。
待次日醒来,姜海晏只觉暖呼呼的,定睛一看,竟是与张焕睡在了一处。
姜海晏低头看着张焕,只见他面色憔悴,但容貌姣好,在倦容的映衬下,反倒别有风情。
恍惚间,姜海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心神一荡,正忍不住想道:“若他是女子……”
还未想出下半句,张焕突然睁开眼睛,见得自己竟与姜海晏睡在一处,不禁大怒,不由分说便给了姜海晏一个耳光,自己则迅速靠向另一侧,查看装束。
姜海晏莫名其妙挨了一掌,愤然道:“你做什么?”
张焕冷道:“你做什么?”
其实夜间气温偏冷,二人昨夜本是各靠一边的,后来睡得昏昏沉沉,极不踏实,谁也不知怎的,便靠到了一块。
姜海晏说不清楚,又见张焕的眼神好似利刃一般,心里已先怯了几分,只好道:“你又不是女子!”
张焕仍是满脸寒霜,道:“怎知你有无龙阳之好!”
“我……”姜海晏辩驳的话刚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张焕见他满脸委屈,心里倒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只是他素来性子要强,若让他向姜海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