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姜海晏只感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不自觉地,身子便往身后退去。
却听得那女孩疾声喊道:“师父手下留情!”
万千剑影,刚要扑及姜海晏面门,倏然而止。
姜海晏却往后一仰,身子登时失去平衡。
他身后的那些灌木,虽然长得十分密集,却无不是细枝弱干,纵然姜海晏年纪轻轻,身体不重,也是无法承受的。
只听得姜海晏“啊”的一声,已失足坠跌落下去。
公孙谷本有机会拉他一把,却未施以援手,眼睁睁姜海晏“噗通”一声,落入水池,溅起了一团硕大的水花。他往前一跃,似落叶一般飘然而下,径自越过水池,落到了平地上。
待他转过身时,姜海晏已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虽说那崖壁足有两丈多高,好在水池里积水颇深,姜海晏跌落下来,经过池水缓冲,并无大碍。
此时与岸上的公孙谷对视,姜海晏不敢再说一字,更是不敢爬出水池。
公孙谷冷笑道:“道爷这一招‘落水成狗’请阁下喝饱了水,不知阁下感觉滋味如何?”
姜海晏明知对方在骂自己,却不敢吱声。
那女孩轻功不及公孙谷,只得下坡,沿着小道跑回来。见此场景,不禁微微一笑,随即走到水池边,对姜海晏喊道:“我的剑!”
姜海晏醒悟过来,连忙双手捧剑,举高奉上。
女孩一把将剑收了回去,只听得公孙谷哼了一声,骂道:“真是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随即甩手,走向茅屋。
女孩恶狠狠地瞪了姜海晏一眼,也不管他,快步追上了公孙谷。
二人一入茅屋侧门,女孩突然问道:“师父,你说……一个人的面相,是不是真的就决定了他一声命途如何?”
公孙谷不予回答,反问道:“芷儿,凭你现在的本事,有人在旁偷看,理当不难发觉吧?”
彷佛谎话被当面戳破,女孩的脸颊顿时涨得绯红。
公孙谷却不由得沉思起来。
……
另一边,姜海晏眼见那一大一小相继进了茅屋,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从水池里爬了上来。
好在时下赤日炎炎,虽在深山当中,气温依旧不低。
姜海晏寻了处当阳的场所,将衣服晒干,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返回木屋。
公孙谷与慧圆无甚交情,可毕竟是同住一山,姜海晏不免担心公孙谷会向慧圆告状。
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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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今后无法再去偷学,不免失魂落魄,十分沮丧。
正当为此忧心忡忡,他猛然看见屋子里竟坐了两个人。
一人自是慧圆,与慧圆对面而坐的,却是公孙谷。
姜海晏僵在原地,一时间进屋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更不敢喘上一口气。
慧圆道:“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见过公孙道友?”
刚刚才见过……
姜海晏心里一阵嘀咕,只得连忙行礼,道:“见过公孙前辈!”
刚刚被公孙谷挫了锐气,姜海晏的态度已经大有改变。
公孙谷斜眼看了看他,也不回应,语气不善地对慧圆道:“和尚,事情始末,我都已对你说清楚啦,该如何抉择,你自己跟他讲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与姜海晏擦肩而去。
姜海晏并未估计错,公孙谷委实将他偷学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慧圆。
慧圆跟着起身,将公孙谷送出屋子,直至看着公孙谷的身影被曲折的小径遮住,才回身进门。
“坐吧。”慧圆语气平和,与往日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