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道:“芷儿,我们走。”
那女陔走过姜海晏面前时,停下脚步,向姜海晏说道:“虽然你莫名放走那条大蛇,惹我不快,但昨夜我并不知道你不会武功,摔你一跤,是我对不住你。”
也不待姜海晏反应,她径自跟着公孙谷,走了左侧那条较为平缓的小径。
慧圆见二人已经远去,便又向木头般杵着的姜海晏道:“我们走吧,不然天就要黑啦。”
姜海晏得了公孙谷的话,虽不知大蛇生死如何,也只得点点头,吱了一声。
慧圆带着他走右侧的山道。
这条山道本就十分陡峭,一路弯道又多又急,加上又是雪后,地滑,慧圆不得不提醒姜海晏道:“小心,别摔下去了。有什么事情,晚点再想。”
姜海晏趁机问道:“慧圆大师,你说,那大蛇真的死了吗?”
慧圆听得他语气甚是低落,只得宽慰道:“是生是死,公孙道友尚不可确认,我又不在场,更是不敢断言的。只有一点,那大蛇颇有灵性,它的巢穴,未必只有一个出口。”
姜海晏一振,虽然不再说话,精神却已好了许多。
走了三四里,地势逐渐平缓,一栋木屋正矗立在山谷里,面南而建。
屋子以木板为墙、青瓦作顶,地面又平铺一层木板,虽只有一层,但四间房舍、一间供了佛像的大堂,远比姜家寨的茅草屋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见姜海晏两眼雪亮,慧圆又为他说起这屋子的来历。
原本此地只有一栋茅屋,为怀空大师独身隐居之所。
后来因缘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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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空大师于山下结识了秦晚诚。
那秦晚诚原本就是个极度崇信神鬼之人,见怀空不仅在佛学上颇有造诣,一身武艺更是出神入化,仿佛神仙一般的人物,便主动与怀空结交,到怀空大师圆寂为止,二人往来,已有近三十年之久。
秦晚诚承袭祖业,又营商一生,名下颇有财富,与怀空深交之时,便决议出资,为怀空修筑一栋小庙宇。
怀空极力推拒,无奈秦晚诚实在太过热情,他只得与秦晚诚各让一步。
这栋木屋便是由此而来。
姜海晏听完,说道:“原来秦老爷与怀远大师有这么深厚的交情。昨夜我放走大蛇,定然惹恼了秦老爷,是不是也连累慧圆大师得罪了他?”
慧圆摇头说道:“无妨。你放走大蛇,自有你的理由。喜也好,恶也吧,皆由心生。他若是因此责怪我,就随他去吧,我们亦是没有法子的。”
姜海晏便不再多言。
房子自怀空圆寂、慧圆下山了结恩仇,已经数月无人居住,二人便于天黑前简单清扫了一遍,这才住下。
等到第二日,昏睡中的姜海晏突然被一阵“咚咚咚”的敲打声吵醒。
放眼窗外,天只微微亮。
循着声音,姜海晏睡眼惺忪地来到佛堂,只见慧圆面朝佛像,念经诵佛,一面敲打木鱼。
“咚咚咚”的声音,正是敲打木鱼的声音。
一卷佛经念完,屋外天色已经大亮。
慧圆早已觉察到姜海晏在一旁听颂,这时并不起身,只是朝姜海晏招手道:“你且过来。”
姜海晏茫然走近,问道:“什么事情?”
慧圆不语,只将一本册子交给他。
姜海晏双手接过册子。
他因在陆九通家里学过几年字,倒是认得小册子上的字,只见册子上写着的,正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几个大字。
姜海晏疑道:“大师,这是要做什么?”
慧圆只是稍稍一提:“此前我曾答应过你,有法子助你消除心中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