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圆见姜海晏竟然如此果决,不禁愣道:“不跟我走,你一个娃娃,能上哪里去?”
“不知道。”姜海晏异常决然,道:“但他们那么多官兵,我只有学会武功,才能报仇,所以我要去找一个肯教我武功的人。”
“你非学武不可?”
“非学不可!”姜海晏说得斩钉截铁。
慧圆转念一想,说道:“其实,你为人子,要报父母之仇,也是人之常情,无可非议。只消得将你心中的戾气磨灭,要我教你武功,倒也不是不可以。”
姜海晏并不知道所谓的“戾气”是什么,但听慧圆说可以教自己武功,登时大喜,连忙追问:“那你有什么法子把戾气磨灭?”
慧圆笑道:“自然是有法子的,不过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呐。若是快,可能只需数月时间;若是慢,则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乃至一生……
姜海晏只觉自己马上便可以习武了,当即兴奋得跳了起来,连声说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慧圆微微一笑:“那你还跟不跟我走啦?”
姜海晏果断道:“跟!”
二人当即循着山野小径走出环绕着柳家村的深山,一路来到官道上。
姜海晏也不问去往何方,二人只是一路向北。
才行了不远,姜海晏突然见到一个人趴在路边的草地里,连忙拉着慧圆的手喊道:“慧圆大师,你看那里,有个人!”
“过去看看。”慧圆面色凝重。
时逢乱世,哀鸿遍野,流民、难民,多不可数,这样的际遇,实则并不罕见。
待二人走进一看,姜海晏大叫一声,原来这个趴倒在地的,正是昨日那个诓骗他的虬髯大汉。
将大汉翻过身来,只见他胸口留下了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淌出的血液早已凝固。
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对方下手极为突兀,以至于他死不瞑目。
“活该!”姜海晏想起昨日的际遇,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声。
蓦地又想起什么,他连忙伸手在虬髯身上一阵摸索,可惜什么也没有摸索出来。
姜海晏向慧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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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他昨日向吃我的时候,向那些流民收了很多铜板。还有,包子铺的老板赔了我十个包子,都放在他身上。”
“定是遇到了亡命之徒,身上的东西,都被顺走啦。”慧圆叹息道:“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说完,二人又将虬髯大汉的尸体用枯草烧成了灰烬。
二人继续上路,一路饥一顿、饱一顿,不紧不慢地进入随州境内,接着又过了唐城县,继续往北前行。
慧圆的目的地,乃是唐城县北的唐城山。
路上北风呼啸,日益凄寒。
这一日,途中纷纷扬扬飘起了鹅毛大雪,很快间,便将天地山林装束成一片素白。
慧圆识路,知晓前方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茶肆,便带着姜海晏过去歇歇脚。
二人寻了条长凳,将上面的灰尘扫净,闲坐不久,忽见道上走来十几个男子。
那些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冒雪前行,又匆匆忙忙,交互说着什么,料是有急事要做。
可走到茶肆外,其中一人便开口道:“容我们歇歇。”
带头的,是一个家仆打扮的小厮,满脸忧色道:“那边着急得要紧,慢了恐有祸事啊!”
那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径自走进茶肆:“反正我是走累了,要在这里歇上一会。你要是等不了,再去找别人就是!”
因受北边战事牵连,周边村落大多人去楼空,此时又是大雪纷飞,再要去寻个壮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