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许是早早就喊过几遍了,这会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祝潇潇看也不看杨氏,直接背着李辙往左手边的耳房走去。
里间的榻上躺着半死不活的李蔓,脸白如纸,额角处碗大一个血窟窿,正向外不要钱似的渗着血。
祝潇潇转身将李辙放坐在塌边。
先简单查看了一下李蔓的伤势,发现除却额角的钝器伤外,身上还有许多抽打刮刺的伤口。
大腿一处尤其厉害,足有半尺长,虽说血已经不流了,但翻白的肉边肿胀起来,看上去却比头上的伤要疼多了。
“阿姐……”
李辙大约从未见过这样厉害的伤势,紧张的手都在发抖。
他想替李蔓擦擦脸上的血,但比划了半天都没敢落下去,生怕牵着哪一处伤,让血流的更厉害。
祝潇潇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干净帕子和一囊灵泉水来,递给李辙道:“用这个稍微擦洗一下,有好处。”
灵泉水虽说不治病也不治伤,但胜在干净,且富有生机。
依照李蔓现在的伤势,止血是第一要务,然后就是增补元气。
至于夜间的发热发炎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了。
保命要紧。
祝潇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袖中多了一支百年山参。
她折断几根参须递给村长,叮嘱他一定要亲自看着火候,浓浓的熬成半碗端来。
然后起身,掏出一包银针展开,细细回忆书中记录的,稳了稳心神正要抬手。
“杨氏!杨氏你做什么?!这是救命的东西!”
主屋里突然传来村长气恼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杨氏的破口大骂。
“黑心肝的贱人!这等好东西不知道拿出来孝敬婆母,藏得可真够深的!”
杨氏一边将抢来的参须塞进袖中,一边怒骂道:“可怜我前几日病的快要死了!这对烂心烂肺的玩意儿问都不问一声,大家说说,大家给评评理!这好东西就该归我的!”
李辙眉宇间猛然闪过一丝戾气。
但很快,他闭了闭眼再次归于平静。
祝潇潇却是头也不抬,完全不受影响的落下手腕。
银针刺破皮肤深深扎入穴道之中,她捻动针尾,谨慎找准角度位置。
舒了口气,又取出一根针来。
外间村长同杨氏争夺了没几下,险些被抓花脸。
屋里站了那么多人,竟一致的视若无睹。
杨氏越发嚣张起来。
“李祝氏……”村长束手无策,只能跑回来问祝潇潇道:“那参须……”
“嗯?”祝潇潇掀了掀眼皮子,“什么参须?”
村长急道:“就是给李蔓熬得那个……”
“哦,你误会了,”祝潇潇淡淡道:“那是泥龙须,是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