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九悚然一惊,“大当家?”
他捉了官兵,按理说该有功劳才是,怎么连分辨一句也不给机会,直接就要杀了他呢?!
郑龙自然不会回答他,倒是一旁的郑喜阴着脸,低低说道:“昨日田柱子才丢了一批货,今日你就抓来了官兵,你们这几个跟着田柱子的心里想着什么,当我大哥不知道是么?”
他话音刚落,左右两边便站出来两人,直向杜老九而去。
杜老九慌忙向后退去,连声喊冤道:“大当家明察,真的是我跟杜老四在山间发现的啊!”
高个的杜老四也慌了,“大当家,我俩根本不认识这人,若非如此,怎么会将他带回山寨发落,柱子哥他……柱子哥他一心为了山寨……”
郑龙不耐的掏了掏耳朵,“都押出去,放在前院杀了给兄弟们看看。”
两人被团团围住绑了起来,送出去的时候还在拼命叫喊,然而不多时,外面便没了声响,紧接着便有人送进来两只人头。
“大当家的,人已经宰了,只是田柱子这会正在外面闹着,说非要见大当家一面不可。”
郑龙闲闲坐起身,一把抓过身后的压寨夫人按坐在腿上,抚着她如瀑的青丝,冷冷道:“不着急,先将那书信交上来,给二当家的看看。”
郑喜点点头,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却是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怎么?”
没听见郑喜说话,郑龙挑眉望向他。
“这……这似乎是封密信,我看不大懂。”
“啥他娘的密信,”郑龙不耐的劈手躲过,匆匆扫了一眼又随手丢在地上,“老子不识字,你给说说。”
郑喜俯身捡起,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官府的重要信件便是如此的,这信中没有词句,只有数字,我没读过什么书,只略识几个字而已,这信咱们应该破不了,不如将那官兵直接杀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
郑龙啐了一口,骂起郑喜来一点不打磕绊,“山下县里坐着的那老狗,好歹给过老子几口新鲜玩意,他的人你说杀就杀?”
郑喜一愣,“可大哥方才不是说……”
“杜家那两个虽说跟着田柱子生了异心,但官府那边,他们还不够个儿的,县里那老狗只认老子,他们当他们是谁呢?”
言下之意,他早就想拿杜家两兄弟开刀了,今日只是找到了借口而已。
郑喜一言不发的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全然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好似刚刚那些难听话不是在说他。
郑龙提起田柱子心气儿就不顺,他五指穿进眼前乌黑的青丝中,眼神一冷,狠狠薅住压寨夫人的头发将她摔到一边,站起身拍拍鹿皮袄。
“官兵给放出寨子去,让田柱子老实回去待着,这几日都不许他出寨,老子倒要看看,他一个当街卖艺的下九流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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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祝潇潇躲在索桥外的一块岩石后面,远远瞧见寨子里似乎有所异动,过了不多久,便又平息了。
心下暗忖着难不成她计划没成?
咬咬牙,又解开脚下晕着的另一名捕快,依样掐了人中扔出去。
那捕快也是悠悠转醒,被祝潇潇狠踹一脚,下意识发出“哎呦”一声哀叫。
还未搞清楚状况,便被城头巡视的山贼给发现了。
“什么人?!”
山贼大声吆喝。
黑夜里视线不好,就连天边的明月也被乌云遮住。
阴森森的环境中乍一听到人声,捕快心头一喜忙挥舞着手大声应道:“我!是我!”
也不知脑子怎么转的,竟还添了一句:“自己人!”
祝潇潇差点没笑出声来。
山贼动作迅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杀了过来,见到捕快腰垮官刀,互相对视一眼猛地将人摁倒在地。
捕快人都傻了,拼命挣扎着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