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初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狄蔚然握紧拳头,目光紧迫地盯着萧腾,幽邃的眸子里神色十分复杂,说不清到底是嘲弄还是什么。
而坐在萧腾对面一直没说话的老高,听了狄蔚然的问题目光猛然一闪,随即也目光十分迫切地看着萧腾。
一远一近坐着的两个兄弟,两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目光看起来都那样复杂,既含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愤恨与气恼,也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气恼?期待?他们为何会那般气恼愤恨?又为何会满含期待?
气恼愤恨的原因不言而喻,他们恼他竟然那样不争气,那个姑娘当初那么狠心地离开,在他等了多年后好不容易才归来,对他却是那样冷漠不睬的态度,而他却也总是那样不争气,一直巴巴地往人家身边凑。
至于期待,因为他们心里始终都无法真正放下,所以才会满怀着那种期待的心情。
如果她当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只可惜她一直很抗拒自己,始终不愿告知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她那样冷漠的眉眼,还有那一次次明显闪躲的行为,萧腾只觉得心仿佛被千万根细小的针来回扎一样,那种钻心的疼意令他几近窒息。
又是良久的沉默,萧腾再一次深深吸了口气,实在不敢去看两个兄弟那满含着期待的眼神,目光钉在电脑屏幕上,“她那时候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至今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只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不幸失去了味觉,听说还曾经大病过一场,那时候在医院里住了将近大半年。”
大病过一场,而且还住了大半年院?突然听到了这种话,狄蔚然心头不禁猛地一颤。
“什么病?为什么那么严重?”他哑着嗓子压追问,紊乱不平的气息透露了他的急切,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之后,他想了想又赶紧补了句,“她为什么要瞒着不跟我们说?”
得知笙箫重病住院的事,老高也同样着急,但见焦躁不安的狄蔚然已经抢先一步问出了声,他便暂时稳住了心神,猛然坐直了的身体再次瘫软下来,只是眼神却十分迫切,盯着萧腾等待他的解释。
只是没想到,萧腾这时却摇了摇头,他声音艰涩而压抑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失去了味觉这件事是之前听她朋友说的,生病住院大半年是今天早上听她徒弟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萧腾话音顿了片刻,苦闷地笑了笑才继续道,“我还没来得及问。”
问了,她也一定不会回答。萧腾兀自苦闷地笑着,把这句话闷在心里没说。
“不知道,不知道,”狄蔚然重复了几遍,随后忽然握紧了拳头,猛地茶几上砸了几下,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剧烈的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小拇指的骨节在砸下去时不小心碰到桌面,蓦地产生一阵剧烈钻心的疼痛,不过他眼下全然顾不上,“这么重要的事,你就不能去找她问清楚吗?你一天不来上班又不会死人,轻重缓急你难道分不清楚吗?”
“蔚然!”老高压抑地低喊了声,“你还是冷静一点吧,不要这样激动行不行?先听听老萧怎么说。”
老高只是表面看起来憨,事实上他并不是什么笨蛋,否则多年前也考不上S大的建筑系,他沉默不语地静坐在一旁,感受着萧腾那种黯然低落的情绪,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的端倪——
以他对萧腾的了解,知道了笙箫多年前生病的事,他不可能会表现得那样无动于衷,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要知道,大二那年H1N1病毒突然袭来,本就体弱多病的笙箫发烧住进医院,这家伙当时急得上蹿下跳,大冬天跑去洗冷水澡,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得感冒发烧,企图这样混进医院里去陪伴笙箫,幸亏后来证实顾笙箫只是普通发烧,他那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
事情果然不出老高所料,面对狄蔚然焦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