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曾虹飞的问话,曲七夕顿时一脸戒备的神色——
自己每天晚上都给她报告师傅的动态,这件事就是她不小心透露给师傅的,间接导致自己失去了手机晚上的使用权,万一她要是知道自己真的在卖场和大姐们聊天,然后再一个不小心把事儿透露给笙箫……
想到了这些,曲七夕眼珠子转了转,故作镇定地看着她为自己辩解,“我们刚才都在干活儿,一边做事一边交流工作经验。”
“我信了你才有鬼!”曾虹飞没好气地嗤笑了声,“你要是真聊工作的事儿,萧腾怎么可能会过来偷听?”
“偷、偷听?”曲七夕猛地咽了咽口水,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听到这种荒唐的话呢?
曾虹飞自然注意到了她狐疑的神色,懒洋洋的目光从自己的美甲上离开,冲曲七夕翻了个大白眼儿,“不然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去卖场啊?还不是因为在监控里看见了可疑的画面。”
“可是他怎么会……”曲七夕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会?”曾虹飞又冲她翻了个白眼儿,忽然想到什么,她那犀利的丹凤眼蓦地一闪,目光随即落在曲七夕白嫩的脸上,审视着她脸上那明显不敢置信的模样,妖娆漂亮的脸蛋上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师傅今天为什么突然批评了你一顿吧?”
“我……”注意到曾虹飞脸上那股毫不掩饰的同情,曲七夕神色茫然地眨了眨眼,努力回想自己和笙箫刚才的一举一动。
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曲七夕显然记忆深刻,很快就想到笙箫怪异的举动,也想到了自己跟她对话的细节,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表情顿时有些僵硬。
“虹飞姐,萧腾大概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个你知道吗?”尽管曲七夕已经大概猜到刚才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
“当然知道啊,”曾虹飞幸灾乐祸地点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地打破曲七夕最后一丝幻想,“根据监控画面显示,在你过来跟你师傅说第一句话之前,萧腾就已经到了奶制品区域,你师傅一看到他就飞快转开了视线,之后的情况你就都知道了。”
闻言,曲七夕脸上的表情彻底龟裂。
“所以我刚才……”曲七夕才说了几个字就无法再继续说不下去。
笙箫近来确实有些阴晴不定,但也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火,只是相较而言比以前更容易动怒,每次发作基本上都有个由头,想到自己刚才一本正经问笙箫的样子,曲七夕一时恨不得直接找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
见她这样一副生无可恋又懊恼的样子,曾虹飞再也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地大笑。
曲七夕听见了她这动静,一双无辜大眼分外幽怨地瞅着她。
“虹飞姐,你的同情心去哪儿了?”质问的语气听起来委屈巴巴又幽怨。
“离家出走了吧。”曾虹飞语气漫不经心地答。
“……”曲七夕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委屈。
“你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曾虹飞笑了好一会儿才敛去笑意,随后又锲而不舍的追问。
坐在曾虹飞对面的曲七夕有气无力趴在桌面上,整个人就像软骨头一样,甚是惆怅地叹了叹气,眨着眼睛回忆了会儿,随即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细节,说话语气怎么听怎么沮丧,说完后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而曾虹飞听了这些话,精心修饰的眉忍不住高高挑起,不过她对此倒也没有作过多的评价,只是暗自在心底琢磨着曲七夕告诉自己的某几句话,微微扬起的唇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幸大病一场,在医院待了大半年,从医院出来之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从她敏锐的直觉和近来对萧腾暗中的观察来看,听到笙箫曾大病一场的消息,应该不会一直无动于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