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翻篇啊?她自己不知道争气,我们替她着急有什么用啊?孩子刚没了那会儿,她自己也哭,一天到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姨父和我爸正商量怎么向叶家讨说法,谁知道叶嘉年三言两语就把她给哄回去了,呵,可把我姨父和我爸给气得!”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爱得太深沉啊?陷得太深了难以自拔。”苏楚妍摇头感叹,“女人呐,一旦陷入情爱就都是傻子……”
“是啊,陷得太深了难以自拔!”
听着苏楚妍的感叹,笙箫的神色忽然变得恍惚起来,胸口莫名的一痛,一种窒息般的疼痛感就那么悄然袭上了心头。
如果当初没有陷得那么深,后来的日子里她会过得那么痛苦吗?
萧腾和立夏大概永远都不会猜到,他们的结婚请柬和幸福婚礼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指尖温热的温度似乎在慢慢地变凉变淡了,笙箫垂眸看着捧在手里的蜂蜜茶,清秀但过分苍白的脸上蓦地染上一抹自嘲的轻笑。
胸口有些闷,笙箫低头猛地灌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蜂蜜水本身很甜,但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灌了一口黄连水。
将笙箫从这股窒息的情绪里拉出来的,是好友曾虹飞的呼喊。
“笙箫?笙箫?你在想什么呢?”曾虹飞关切的声音在笙箫的耳边响起,“愣愣的低着头,跟你说话,你半天都没反应。”
这时候,笙箫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当着几个好友的面发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忍不住脸上又是一阵苦笑。
深深地呼了口气,笙箫抬起头,将手上那杯凉透的茶放到床头柜上,一边低声回答好友:“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曾虹飞精修的眉头高高一挑,漂亮的丹凤眼里蓦然拂过一道亮光,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她挪着椅子往前凑,“是不是我认识你之前的过去的那些事?”
听了沐锦瑟的事情之后,顾笙箫才开始变得恍恍惚惚,这点儿观察力曾虹飞怎么可能会没有?
她是真的很好奇顾笙箫不曾提起的过去,尤其是那位行为古怪的萧先生,很想知道他和顾笙箫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然而笙箫方才还有些恍惚的脸,却在这时变得面无表情,一双寡淡无波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满脸兴味的她,好半晌都没有出声说话。
这样的顾笙箫,是曾虹飞认识她六年以来第一次见到。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越界了,毕竟认识顾笙箫的时候就知道,这姑娘有许多禁忌……
“咳咳。”曾虹飞干咳几声,坐直了身体,眼神很不自在的瞥向了别处,“那个,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笙箫静静地瞥着她,约莫半分钟后翻着白眼转开了视线,寡淡的视线在不大的病房里绕了一圈,这才发现苏楚妍和曲七夕竟然已经不在病房里了,于是转过头来问曾虹飞:“她们人呢?”
“你这才想起她们两个啊?”曾虹飞无奈叹息,“你刚才走神,半天没什么反应,我想着明天她们还得上班,就把她们给轰走了。”
“轰走了?”笙箫的眼神微微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对上她冷飕飕的笑脸,曾虹飞一时不解,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意思?”
笙箫的脸色蓦然变得沉郁了许多,冷冷哼了声,视线凉凉地射向她,“我以为你把她们两个赶走,是为了腾出空间方便给我道歉。”
“道歉?我什么要跟你道歉?”曾虹飞听了她的话更不解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什么,只不过心里的想法还没有落定,就听到笙箫如古井无波的声音响在耳边——
“袁立夏。”笙箫声音低低地提醒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为什么私自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她?”
曾虹飞这时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