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皓阳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的确，自己刚刚也被慎虚道人的话给绕了进去。
一度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对，将慎虚道人布下来的局给破坏了。
更甚者，还开始对自己的邻居们从心底里升起了厌恶感。
可现在经历了酉柒道长的厉声喝问，杜皓阳才回过神来。
“对啊，如果我单单是凭借着慎虚道人死前的一段话，就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那我和他所讲述的那些住户又有什么区别呢？”
“更不要说，他这种行为所产生的后果了……如果不是他莫名的失败了，而我和酉柒道长刚好在这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想明白这一点，杜皓阳猛地惊出来了一身冷汗。
瞟了眼低头坐在一旁的慎虚道人的尸体，杜皓阳不禁皱起了眉。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些人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这也仅仅只需要针对那些人就行了……慎虚道人本身就沉与此道，不可能不知道让怪诞肆意妄为的后果，更别说是持续数十年的喂养怪诞了……”
“更别说，这里的住户已经换了好几批了，当初的亲历者也走了不少，若是他的计划成功了，那我这样的新住户……”
“还好，他已经死了，不然不知道此刻还会做什么妖……就怕他鱼死网破……”
“好险，差点被绕进去了。”
咬了咬舌尖，将自己脑中杂乱的思绪暂时放在一旁。
眼前慎虚道人的尸体惨白，一点也不像刚刚死去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尸体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从他尸身中渗出来的一样。
像是被冻了许久的冰尸。
“有点奇怪，是由于他是道士，修行了什么法决的原因吗？”
杜皓阳扭过头去，想要询问酉柒道长。
可是看到道长臭着一张脸，一张一张的画着符，杜皓阳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那酉柒道长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脸黑的像一张锅底。
杜皓阳此刻不好插嘴，只好看向了直播间的弹幕。
本以为观众经历了那一番说教后，可能又会陷入之前那般沉寂，不曾想居然是出奇的热闹。
说是热闹也不妥当，似乎是两拨人就这刚刚道长的话语持有不同的意见，吵了起来。
一派支持酉柒道长的观点，认为不应该放纵怪诞进而影响到无辜的人。
而依旧有少部分人认同慎虚道人的想法，想要那些住户们得到惩罚。
一波又一波的弹幕滚过，杜皓阳都来不及看清楚谁发了什么，就被底下的弹幕迅速挤走。
这让杜皓阳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从何处去插上一嘴。
只好一边徒劳的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两帮人不要再吵了，一边走向酉柒道长的身边。
可能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和尸体处在同一个空间，那从尸体上不断散出的寒气让杜皓阳总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离着慎虚道人的尸体远了一些。
说来也怪，慎虚道人的尸体真的宛如一坨人形制冷器，站在他身旁气温都下降了很多。
可只要稍稍离开几步，那种冰冷的感觉又顿时消失不见了。
挠了挠头，虽然想不明白，但脱离了慎虚道人的制冷范围，杜皓阳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平复了大半。
走到道长身旁蹲下，挑准道长完成一张符纸的时机，杜皓阳开口。
“道长，你别……”
“我没生气。”
像是早就料到杜皓阳想说什么，酉柒道长直接打断了话头。
接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