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术士身边飞过的是一枚飞速旋转的石球,带着凌厉的气势,它砸在拥挤在一起的暴民群。
那副场景血腥到了极致,被砸烂的血肉骨头就这样混在一起,对人造成的冲击也无比巨大,无论是什么人,看到上一刻还在一同奋战的战友下一刻就变成一摊血泥,那冲击足够让不坚定之人直接疯狂。
暴民动摇了,死了那么多同伴,还经历如此惨烈的状况,只不过因为分散在暴民中的狂热者存在才勉强维持了组织,让他们继续作战,但士气依然岌岌可危。
“佩伦在上!这是怎么回事?”
老术士的话语里满是错愕,怎么突然会其他地方的进攻?是弗拉基米尔宫的那帮软脚虾终于动了?
然后来得就是恐惧,这东西刚才就这样从他的身边飞过,要是再偏一点点,他就会变成和那里一样的肉泥。
带着内心的疑问,老术士看向攻击飞来的方向,他看到一架弩炮,几个希腊人正在操作着这东西,但现在要命的不是在这里,而是从弩炮旁冲下来的那些武士。
那是一伙顶盔贯甲的武士,他们的甲胄在火光下银光闪闪,统领他们的是一个骑在黑色战马上的纤细身影,那人的面庞笼罩在锁子面纱下,看不出是什么人,而在这人的四周护卫着同样把面庞笼罩在锁子面纱下的士兵。
这是哪位公子哥带着家里的亲兵出来了?老术士这样下意识想到,在他看来那个纤细的身影多半是个孩子,是不是女人,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
“佩伦的信徒们,去挡住异教徒!”
老术士吼叫着,呼唤他手中最后的力量投入战场,身边最后这近百信徒是他从部下和从暴民中所精选,他们都是最狂热的信徒,为了诸神可以心甘情愿献出生命。
本来这支力量是打算给圣索菲亚大教堂内顽固坚守的基督徒给予致命一击用的,但现在看来,只能用他们去挡住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敌人了。
老术士拿出最后的佩伦密药,毫不犹豫的撒在了他们之中,这些衣着简陋的信徒立刻双目赤红,但是同时也有人呕血着倒下,这些信徒良萎不齐,承受不了佩伦密药的效力也是很正常。
看着下方狂化的场景,老术士皱起来了眉头,足足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下,这是由于他仪式的粗糙而导致的。
狼皮战士平时在服用佩伦密药前都会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涂上用防护效果的颜料,渐进式的吸入粉末,以及最后吸下需要准备许久的烟雾,这样才能保证过程的安全,以及不至于留下太严重的后遗症,但现在时间紧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狂化信徒的意志已被狂暴所统治,他们现在的脑海里面只有杀戮,杀戮驱使着他们冲向袭来的敌人。
这样应该可以坚持一会儿。老术士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望向圣索菲亚大教堂,打算看看那边的形式如何,但是一眼望去,他看到的却是无数逃跑的暴民和在后面追杀的守卫者。
该死,老术士一拍脑袋,他方才太紧张了,居然忘记这边的局势也无比危险!
必须跑路了。但就在老术士想着跑路时,他突然感觉胸口被击中,接下来是无与伦比的剧痛。
老术士知道,他的心脏被击中了,在即将死亡的最后一刻,老术士用全身的力气转过身来,想要看到那个杀死他的人。
接着他看到的是一个骑在黑马上,正拿着一把奇怪武器的纤细身影缓缓放下那武器,虽然老术士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东西,但是直觉告诉他,是这东西杀死了自己,而这就是他最后的所思所想,接下来他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不!”
扛着佩伦神徽的大汉们发出悲鸣,接着便是满脸的崩溃,他们所崇拜的无所不能之人就这样死了,怎么不能让他们崩溃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