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从远处望去,祖父还是那么令人生畏,他的大披风由难以计数的银丝织成,展示着留里克家族的富强。
大公的尖顶头盔沿边镶嵌着金银和宝石,这是来自帝都的风格,尖顶的顶部乃是一枚小巧的黄金十字架,在有些淡泊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由基辅名匠制成的双环锁甲包裹大公的身躯,锁甲的内部还附上了一层布料,尽可能防止热量的流失。
罗斯季斯拉夫指挥左翼,他现在紧张策马在阵前移动,身边是全副武装的亲随们,这是他的初阵。
身后是1000名来自诺夫哥罗德各地的战士,市民兵和农兵并肩而立,楚德部落的投矛手在阵线后时刻准备掷出手中标枪,贵族们在阵线中走来走去,维护着军阵的秩序。
王子的视线扫过祖父指挥的中军,弓箭手排成三列,分立战线东西,冷静地调试弓弦,后面则是一排接一排手持矛、剑和斧头的步兵,他们大多是诺城市民,大部分都扣着铁盔,穿着武装衣乃至是锁子甲,3000士兵在祖父的命令下井然有序维系着军阵。
维沙塔叔叔的右翼毫无疑问乃是整支大军的铁拳所在,那是300名亲兵在贵族们率领下的亲兵,大部分人都有着铁甲,诺城的精锐齐聚于此。
祖父坐镇于丘陵之上,纵览全局,身边是顶盔贯甲的亲兵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场。
而在正面,楚德人正向着他们前进,在主力到达的那一刻罗斯军队的存在就瞒不过楚德人了,蛮族在慌乱与各种号角中集结起了军队,而后迎上罗斯大军。
“扬,冷静点,不要太慌了。”
罗斯季斯拉夫把手搭在了维沙塔的儿子扬的肩膀上,这个孩子脸上还带着稚气,胡子都没有长上几根,此刻他都快要紧张得滴出水来。
在这次战役中扬是他的掌旗手,这是一个荣耀的位置,唯有王公最为信任之人方能担任,战旗的飘扬关于全军的斗志。
“是,不,我是说明白,罗斯季斯拉夫殿下。”
扬给自己涨了一个大红脸,最后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罗斯季斯拉夫摇摇头,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临战的恐惧只能靠自己克制,也许等这场仗打完他就会好多了吧。
转过头,罗斯季斯拉夫听到敌军阵线里的隆隆战鼓,他看到了楚德人阵线中各种野蛮图腾与破烂老旧的旗帜。
见此他的思绪难以抑制的偏向了他在那被焚毁的村庄里见到的献祭场景,要是他战败被俘,这些野蛮人也会这样处理他吗?
思维一旦开始暴走,就根本停不下来,罗斯季斯拉夫想率领这支军队的阿拉尔会在什么地方呢?是像高卢人的冠军一般屹立阵前还是像祖父那样坐镇指挥?
好在敌军的号角打破了思绪,随着那悠扬的牛角号响起,楚德人开始了冲锋,反应过来的王子赶紧和亲随退入战线之内。
罗斯季斯拉夫看到楚德人所使用的是经典的野猪头战术,大量的精锐堆在了中军,意图直接突破中央,撕裂罗斯人的战线。
这也是未开化蛮族经常使用的战术,而祖父对此早就做出了应对——这支军队中最厚实的地方就是中军啊。
而两翼依然是以盾墙推进,真是经典的野猪头战术呢,中央全力突破撕开战线,而两翼只为拖住敌人。
弓箭手抛射出一轮轮箭矢,由箭矢组成的大雨随之落下,不少人中箭倒地,呐喊转为哀嚎,而第二波箭矢正在到来。
罗斯季斯拉夫为不用面对如此箭雨和杀伤了那么多敌人而高兴,但战争终究还是要用刀剑检验成果的。兵士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楚德人的冲击。
爱沙尼亚的野蛮军势撞在了罗斯人的盾墙上,罗斯人用盾牌和身体挡住了这蛮勇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