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捧着手雷一样小心翼翼,但还是不小心把暖壶口摔坏了。心想“完了,这下姑父又得踢我了。”
我把暖壶送到地里就跑到一边藏起来了。姑姑见我藏起来了,笑着跟姑父说“你看看,这孩子吓的藏起来了,怕你打她。”
姑父抬起头看看了,也笑了,“出来吧,藏啥藏,又不踢你。”
我就在心里纳闷,“我把暖壶摔坏了,他居然不踢我?”
到了秋天,新砖瓦房盖好了,周末,母亲家的大妹晓爽和父亲来了。姑父让父亲帮忙去后院老王家扛一棵木头。
我怕后院的大黄狗咬到父亲,便也跟了过去。
跑在前面的我看见大黄狗正站在门口里面,我便急忙跑过去拦着门,怕它出来。
差不多有我个子高的大黄狗看到父亲是陌生人,就朝着父亲汪!汪汪!汪!叫个不停,看它要冲出去,我就用一只胳膊拦着门,另一只手使劲的往里面推大黄狗。
忽然我的手腕被大黄狗咬住了。
“啊!”疼的我哇哇大哭。
一旁的的王家婶婶抬腿就踢了大黄狗一脚“这死玩意儿。”
大黄狗跑了出去。姑父和父亲也急忙过来看我,婶婶一边查看我的胳膊一边叫我的名字“小慜那来家呀,小慜那来家呀……”
听说这叫叫魂,意思是:人被吓到以后,魂就被吓跑了,要及时叫回来。不然容易生病,不好治。
“这孩子,这是怕你爸让狗咬着呀,使劲往回推,你不推它不能,平时这狗也不咬你呀。”说完婶婶又交待姑父,“回去让她妈再给她叫叫,拿饭勺子,脸朝门外,用勺子敲上门槛,喊:小慜那来家呀。完了让孩子在屋里答应说“回来啦。”多叫几遍。”
婶婶还找出了一些白糖擦在了我胳膊上,说是消炎的。
说到白糖,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好奇,我用手转动一个大木头轮子玩儿,不小心三根手指被大轮子挤坏了,血肉模糊。姑姑给我擦的大酱,现在想想都疼。手指至今还有轻微疤痕。
擦完白糖的手腕缠着白布,到家后姑姑还给我在手腕上系了个红绳。至于为啥因为也不知道,反正谁哪个胳膊腿或者手脚坏了伤了,都会在哪个胳膊腿上系个红绳。
父亲心疼的自责道:“要是我不去就好了,这孩子,咬我就咬我呗。”
下午,父亲和妹妹晓爽要回家了,姑姑在他们走之前把我穿小了,不爱穿的衣服帽子等都找了出来,用头巾包好,让父亲拿回去。晓爽看着姑姑找出来的衣服可高兴了。而我却不高兴了。
姑姑笑着哄我说:“这都小了,你也穿不了留着它干啥?给她们拿回去穿吧,你还有呢,哪天再买新的。”
本来挺高兴的晓爽见我不同意,便收起了笑容,眼巴巴的看着我。
“好吧,那我要带花的红色的裙子。”我噘着嘴说。
“行,买红色地。”姑父接过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