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我居住了很多年的城市,找一个学校继续当老师。”风化硝笑了笑。
原来老师和自己一样,都从这个学校结业了,沐清河叹了一口气,感觉和风化硝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风化硝邀请沐清河坐下来,从办公桌上拿过提前买好的可乐递给沐清河,“联系的车还没到,我们聊一会儿?”
“好啊。”沐清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其实他有很多话想找人倾诉,但是他基本没朋友,能交心的人更少,王爷爷是长辈,柳婷婷那儿自己需要保持男子汉气概,面前这个年纪相仿性格温和又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班主任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风化硝问道。
“陪柳婷婷去法国报名。”沐清河笑着回答。
“可以的,我电话联系过婷婷,贝尔塔门大学我听说过,在业内还是颇享盛誉的。”风化硝喝了一口可乐,透过阳台的窗户看向外面蔷薇,“那你接下来的打算呢?”
沐清河闭口不言。
“沐清河,带了你们一年,如果说班里给我最深印象的,不是学习最好的马潇竹,不是平常最活跃的李兴家,也不是有一双神奇耳朵的柳婷婷,而是你。”风化硝转过头直视着沐清河说道。
“那倒真是意外,我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被人记住的地方。”沐清河苦笑道。
“沐清河。”风化硝喊了一声。
“嗯?”沐清河疑惑抬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风化硝好奇的问道:“我研究生期间结识了一个主攻心理专业的学长,他教了我很多东西,说实话,像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其实心理是最好懂的,我们班其他人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差一点的,我都能看透他们,他们的脾性在我的眼前一览无余,但是我看不透你,你太难懂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年纪,你到底心里装着多少事情?”
“你这么说,我可是会骄傲很长一段时间的。”沐清河眼中藏着喜悦。
风化硝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是这么纯真的性格,有些时候又觉得你过分安静,真是个别扭的人。”
风化硝站起来从满是名著和古文的书堆里抽出一本《林清玄散文精选》递给沐清河,“这本书送给你,里面有一篇文章的题目是无灾无难到公卿,你可以多读一下。历史的选择是必然性的,但是本人的选择却是这场必然中的关键,不管是无灾无难到公卿,还是多灾多难多诗文,这都是需要你自己去选择的方向,但是必然的,每一条路都是一场磨砺,不管选择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不悔二字。”
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风化硝继续说着:“临近分别,沐清河,我不祝你前程似锦,也不祝你幸福快乐,我只祝你在未来不悔。”
“风老师,学生谨记。”沐清河站起来郑重的接过那本书。
风化硝笑了,“可乐也喝了,礼物也收了,该干活了,帮我把书抬出去,记得轻拿轻放。”
沐清河把选文集装到自己的背包里,然后笑着去帮忙抬书。
苏东坡在晚年写完最后一首诗《自题金山画像》之后就在常州病逝,他这一生没有宦海得意,而是屡遭贬谪,从他的诗文中看出他是志在庙堂的,但是好文好诗和流传后世的东坡肉却又是他在贬谪期间苦中作乐的产物,那么生命最后的时光,他到底是悔还是不悔呢?其实这两者从来没有多么明显的界定,也没有一言以蔽之的笼统,所以祝人不悔其实是世界上最深沉也是最困难的祝福。
(二)
时间犹如指间流沙,转眼就到了柳婷婷去报名的日子了。
一大早,柳婷婷的父亲就租了一辆汽车载着已经办好签证的柳婷婷和沐清河去机场坐飞机,“小沐啊,谢谢你啊,我是真没时间送她去呢,这下好了,你陪她去,我也就放心了。”
柳婷婷的父亲坐在副驾驶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沐清河。对于这个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