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脸上难以掩饰的愤恨,让那大叔一脸懵,他挠了挠头,想了又想,但也没明白是自己的哪一句话刺痛了他,竟让这小仙师有如此一番声嘶力竭、针锋犀利的言论。
大叔懵懵然,说道,“小、小仙师这是怎么了,我粗人一个,自然不懂你们仙家之人修仙问道的章法,这话说的也是乱七八糟、稀里糊涂,你可别跟我计较,消消气、消消气,只当我浑说的。”
花怜没说话,他知道,仙门之中像叶鸢这样涉世未深的少年子弟,在一开始跟随成名的修士时,就已经摆明了立场,对诸如“花怜”、“沈承欢”这样的邪门歪道之人不共戴天。更何况,叶家还是当年十里红一战中的受害者,此时听到有人为之翻案,不免愤世嫉俗起来。
叶鸢“哼”了一声,没回答,只是拧着脸看向一旁,便不再出声。
花怜心中叹了口气,稍稍整理了下思绪,随即趁热打铁问道,“大叔,您那伙计就是用这些纸人来解决庄上闹鬼一事的?”
大叔转过脸,看着他,仿佛方才的不愉快全然未发生一般,斩钉截铁地笑道,“可不是嘛,就是那些纸人的功劳…”
大叔兴高采烈的话未说完,就赶紧收了回来,瞥了一眼叶鸢,见他神色依旧,才继续道,“庄上的人听说我那伙计用纸人赶走了僵尸,都知道我那伙计懂修道会法术,好多人都来找他扎纸人,不管家里有没有人死的,办不办丧葬白事,有些买着干脆放在家里,留着辟邪,有些直接上山烧了,驱鬼,有这纸人这才让我这生意好起来的。说来也怪,这纸人多了,庄子上闹鬼的事情还真少了不少呢。想来是有用的!”
花怜蹙眉想了下,这么一说,这伙计确实不是普通人,或许跟他一样,也是个不走“正统路子”的“邪门歪道”,可这“邪门歪道”却用在正经的驱赶凶尸上,就这一点,已然让他更加好奇,迫切的想知道这伙计究竟是谁了!
说不定……还是位熟人!
花怜收敛思绪,接着问道,“您之前说,我们是遇上‘夜游神’了,这‘夜游神’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夜游神”,这大叔的神色似乎比之前说到闹鬼还要凝重,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我们庄上从三年前开始,就来了位夜游神,起初来的时候,他倒是不伤人,只不过他来的时候家家户户得闭门熄灯,若是让他瞧见谁家还有光亮被他发现,那谁家可就倒了霉了,必定到你家去,轻者死一人,重者死一户。之前有人在半道儿上遇见,就跟你们这些小仙师一样,动也不能动,没多久就精血耗尽,死了。”
花怜一听便觉察不对,这不是什么“夜游神”,怕是遇上了食血凶兽,而且听上去似乎比食血凶兽还要厉害,还要凶残!
一般的食血凶兽,定要在人或者其他尸体上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诸如咬伤、撕裂,先食肉,后才能到精血,而这个“夜游神”能做到不着痕迹就吸干精血魂魄的,绝非一般的食血凶兽。
他又问道,“你那伙计也对付不了他吗?”
花怜没有说纸人,而是直接说出他那伙计。
大叔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异样闪过,含糊道,“可能是吧,他毕竟只会扎扎纸人这样的小把戏,而且那些纸人恐怕也没那么大的威力!”
大叔这话刚说完,原本还端坐在一旁的叶鸢,再也坐不住了!
“死了?!”
叶鸢大惊,也顾不得如此大声会不会招来某些脏东西了,急急嚷道,“姓沈的,你不是说过你会解这尸毒的么,还听什么故事,快想办法!”
花怜着实冤屈,连连道,“好好,我这就想办法!”
反正他想知道的事情也问的七七八八了,其他的要等叶泠月回来才会清楚,而且这些小辈的毒,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