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月眼神清冷,直直地紧盯前方,黑夜之中花怜看不清她的神情,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小辈们皆屏气凝神,生怕一个大气便把那妖祟吸引过来,
就在小辈们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就听叶泠月沉着声音道:“清水咒!”
叶鸢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瞪着眼喊道:“对!清水咒!”
见花怜一动不动,叶鸢这脾气顿时忍不了了。
一口闷气憋在心头,接着叶鸢转过头,冲着花怜吼道:“你个死......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们统管水域之地的仙家难不成连个清水咒也不会吧!”
花怜无奈道:“这荒山野岭的,让我去哪儿找萧笛,没有萧笛我怎吹?光嘴吹么!”
叶鸢气急败坏,嘴里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道:“你出门竟连个护身法器都不携带?你是太瞧得起自己的修为,还是觉得你那小身板挨得了打?就你这样的…呵…我劝你少想那些不正经的修炼,这歪风邪气也不知跟谁学的,自家正经修炼好好花点心思,少走弯路,姓花的下场你没看到啊…”
花怜苦不堪言,暗道:本人作古多年,名声自是不好,但也不至于被他这般教训,若不是沈承欢的身躯修为极低,定要赏叶鸢一记禁言术不可!
不是他吹不出清水咒,也不是非要萧笛等器具不可,只是他花怜的清水咒可吹不得!
此刻思绪急转:叶泠月当年是亲眼看见过他吹清水咒御水的,不过看过又如何,会吹箫御水的千千万,各家各路以箫声御水的人更是多的自成一派,想从这其中听个所以然来,绝非易事,而是难上加难!若她真的从中听出个子卯寅丑来,他也有的是掰扯的理由来应付她。
总之,打死不认!
他正犹豫不决之际,叶泠月垂眼从袖中摸出一支白玉短萧过来,抬手便放在他的眼前。
白玉短萧。
那萧身做工极为精制,通身润透白澈,乃上好的白石寒玉制成,尾部乃一枚九瓣金莲,皆是一笔一画刻上去的,莲上刻字“月”,力道干脆,是百十来支之中才出一支的上品。
别问他是如何得知,这支萧正是花怜亲自为叶泠月做的。
他看了一眼叶泠月,见她双唇紧抿,便也不再多想。
花怜从叶泠月手中接过玉箫,不知为何心里五味杂陈。
萧,本有两支,一支在很多年前他送给了叶泠月,另一支他随身佩戴,一直到十年前,十里红大围剿那日,此时想来,那玉箫恐怕也不知被什么人拾去,给人炫耀功绩了吧。
常人只知清水咒是平息水祟作乱,安息水下亡灵。却不知花家的清水咒,不,应该说他花怜的清水咒,不安神而唤神,唤起水下亡灵为我所用。
他转身一看,正迎上叶泠月那双颜色极浅的眸子里闪着火光,照的他一阵心虚。
不到万不得已,他本不该如此,可事到如今无论叶泠月能否识得这曲中的玄机,他也顾不上了。
箫声起,顿时湖面掀起数丈飞瀑,将那蛇妖围的水泄不通,湖水结成的白墙,功而不破。
蛇妖被水绳缠绕,幽暗的水面摇摇晃晃爬起数十道人影,皆是衣衫褴褛,瞪着白眼。人影行动也十分缓慢,艰难地向着蛇妖移动。
走尸是最易操纵的亡灵,尤其是这水底的走尸,常年吃不到新鲜的血肉,更别说摄取生魂了。此时大餐在前,谁也抵挡不住走尸这猛烈的进攻。
他们慢慢向蛇妖围去,虽说行动迟缓,可手上功夫一点也不含糊,再一声萧起,急速上升,顿时响彻云霄,那走尸已是磨刀霍霍,冲着蛇妖扑了上去。
恶灵抢食,残尸遍地。
那蛇妖不停地嘶吼,水绳束缚下已是动弹不得,走尸还在疯狂的掠食,一时间水面上掀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