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被他这一拽,头一昏,当下就想吐,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来的时候是你们家小宗主正在浴桶里浸着…起身的时候我转过身去了…我发誓我绝对是闭上眼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花怜这么急急解释,倒有些欲盖弥彰。
叶鸢大怒,揪着他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竟然敢偷看阿月沐浴!好你个蠢货,狗胆包天!看我不挖了你个狗眼!”
几名小辈被叶鸢这一吼,震的瞠目结舌,眼神古怪,想看叶泠月又不敢往那看,憋着脸,不说话,只那少年含糊骂道:“这、这、这也是能偷看的?!你这还……要脸不要!知不知羞!”
冤枉!绝对是冤枉!
花怜觉得有必要更正一下,否则被他们这一说,自己这“特别之癖”、“偷窥名士沐浴”、“玷污仙门第一公子”的罪名怕是要给坐实了。
“冷静!其实是你们家叶小宗主…”花怜的话还未说完,忽然,他眼前一白,“咚”的一声便倒了下去。
……
花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一夜他没怎么睡踏实,做了很多很久以前的梦,那些有的已经忘记的梦,此刻想起来就是一团黑的白的混杂的烟雾,让他觉得很疲惫…
他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垂着脑袋,半闭着眼。身下没有颠簸之感,想来已经不在船上了,房间有些陌生,他低头看了下,身上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花怜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手指埋入头发中,心头那股子荒谬又悚然的感觉猛地涌了上来。
他不想出去,非常之不想。
因为昨天夜里发生的事,都不在两人的意料之内,不管是“花怜与叶泠月”之间,还是“沈承欢与叶泠月”之间,这些都是他想都不该想的。
他向修仙界老祖发誓,在叶泠月亲他那一下之前,不对,只是蹭了一下,连亲都不算,总之,在“那一下”之前,即便知道叶泠月是女子,但他对叶泠月没有任何“非分之想”,除了觉得这大小姐长得俊美之外,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昨夜的那个举动,花怜不用脑子就能想到,绝对不是出于叶泠月的本意,许是她也喝多了吧。
对!就当都喝多了,撒酒疯吧!
花怜在榻上,在起床、不起床之间来回折腾不下十遍,心理琢磨着该怎么和叶泠月问安,正值此时,卧室的门外传来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这个姓沈的,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真是个不中用的死断袖,受个凉还能晕过去…”
花怜这才知道,原来昨夜他是晕了过去,他还以为是叶泠月这大小姐怕他说出“叶小宗主非男子之身”而杀他灭口呢!
一少年道:“小叔叔,沈二公子再不醒来,可是要误了回城的时辰了。”
又一少年道:“这怎么办!要不谁进去叫醒他?”
众少年齐声道:“我不要!”
以昨日花怜作出“窥伺小宗主沐浴”这样“丧尽天良”、“罪恶滔天”的无耻之事,他们决不敢踏进这间此时只有花怜一人的卧室。
“闪开!”
叶鸢的声音正义凛然,又气势汹汹地响了起来:“姓沈的,你再不起来,我就踹门了…都让开!”
花怜一听,毛都要竖起来了,这祖宗他惹不了,正鸡飞狗跳之际,门外顿时没了声音,花怜顾不得查看自己仪态是否得体,反正不得体面的事也做了不少,也不在乎一次半次了,索性靴子都没顾得上穿,冲着木门飞了过去。
门外,叶泠月一身白衣,又恢复了往日冷淡孤傲的模样,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静默片刻,道:“穿上靴子,回西江。”
叶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