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陛下。”
洪熙帝眼中过于亢奋的光芒,不该属于一个年近五旬的人。像是在透支燃烧着生命,完全是太后娘娘的反面。
张太医只用望,就能说出结论:噬心膏重度成瘾了。
然而洪熙帝并没有让张太医诊脉的意思:“平身吧,去看一眼那盒香料,有什么问题。”
片刻后,张太医面色凝重地回禀:“微臣可以确定,这就是噬心膏。”
“陛下,此毒的危害极大,万万不可轻视。”
“若是有足够的样本,”洪熙帝摩搓着扳指,声音冷硬,“多久能研制出解药?”
张太医老脸皱成一团,再次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微臣无法保证。”
“朝廷每年用大把银子养着太医院,要人给人,要药材给药材,现在却一种毒的解药都研制不出来?
”
洪熙帝突然发飙,掀翻了桌子,无忧香被砸到地上,碎成细碎的小块。
张太医立即垂下头屏住呼吸,心里疯狂地拜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道德天尊,千万保佑他,不要被这毒给害了。
宴翎也跪了下来,只是更担心洪熙帝的状态:“陛下,此香的粉尘有毒。”
洪熙帝喘着气,宛如回到了第一次失控的时候。
但这一次,他的怒火很快平息了,反而心中交替着涌现出无限的怀疑和恐惧。
无忧香的粉尘飘起那一刻,洪熙帝终于直面了心底最大的怀疑。
是谁,让他再次碰到了噬心膏。
到底是褚承泽和穆歆的阴谋得逞,还是褚承安躲在背后操纵一切?
洪熙帝狠狠地闭了闭眼,却闻到一种铁锈味。
血。
漫天遍野的血。
还有许多早已离世的人,面孔或清晰或模糊,密密麻麻从殿外涌了进来。
“滚!都给朕滚出去!”
洪熙帝抽出宝剑,开始疯狂地砍向四周:“朕要把你们满门抄斩,挫骨扬灰!”
上前想要护驾的金吾卫都被洪熙帝砍到在地,宴翎护着张太医退出殿外,目光沉沉地看着袁公公连滚带爬地往钟粹宫的方向跑。
袁公公心跳得快要从嘴里跳出来,连刚被打过二十板子的痛楚都察觉不到。
好不容易跑出了太极殿,袁公公看到了站在宫墙变的秋瞳,她用手指向另一边,做了个口型。
“皇帝陛下疯了!”
“陛下疯了!”
袁公公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冲向大臣上朝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