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不到啊。”袁公公神经质般四处张望着,不敢直视判若两人的褚承安。
“宴大人一直守在陛下身侧,又有怀虚道长试毒,张太医隔几个时辰还会来请脉。”
“更可怕的是宁远郡主,她,她都不用靠近,只要站在大殿之内,就能分辨出毒来。”
褚承安眼神中透出不顾一切的疯狂:“袁公公过谦了,论揣摩圣心,谁能比得过你?”
“连施嫣儿的事,都一清二楚。”
袁公公一听到施嫣儿的名讳,腿就发软,跪倒在地不再推脱。
他只是想找个靠山,却成了催命符。
“本王也不为难你,有一点,就算穆歆是神仙也猜不到。”褚承安露出一抹得意的阴狠笑容。
袁公公颤巍巍地抬头,不敢不从:“谨听殿下吩咐。”
是夜,洪熙帝早早入睡,根本不知道永寿宫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只是他睡得越发不安慰,明明张太医来诊过脉,也喝了清热降火气的汤药,却噩梦连连。
袁公公守在一旁,每逢洪熙帝翻身时,都为他盖好被子。
轮班的锦衣卫四处巡视没发现有点燃的香,又推醒怀虚道长查看了一番,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继续站回原位。
宴翎眼神扫过袁公公的动作,总觉得他今日盖被子的频率有些高了。
只是宴翎以往的职责不包括守夜,对洪熙帝的习性也不太了解,虽然心底有些异样,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袁公公低眉顺眼地跪坐在角落里,感觉到宴翎三不五时飘来的视线,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他竭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生怕被发现内心的紧张和惶恐。
而袁公公被袖子掩盖住的手中,紧握着一只细口瓷瓶,已经用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