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不及。”
在拓跋宗挑事的时候,穆歆又花了不少异能,重新给洪熙帝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因为穆歆的身体可以解毒,宴翎他们又经过特殊训练,最适合给皇帝陛下做参照物的,还是怀虚道长和乐师们。
一对比,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洪熙帝像个大型吸铁石一样吸收毒素,怀虚道长也不遑多让。然而年纪比他们还大,又四肢不勤的几名乐师,中毒却并不怎么深。
穆歆又扒拉了下青铜大鼎底部的灰,再用木系异能的反应幅度,感受毒性发挥的方式。
几番检验之下,穆歆可以确定这种随风飘散的毒,不是简单地让人失去理智。
而是会随着吸入的次数,时间的间隔,程度不断恶化。
最棘手的是,这种毒,十有八九还具有成瘾性。
这次来参加祭天仪式,穆歆身上只带了数颗
。种子和一些零嘴,半根金针都没有。
在几十个锦衣卫的注视下,穆歆也不能赤手空拳,轻易展示妙手回春的神技。
否则洪熙帝恢复神智后,就说不准是感恩还是心生疑窦了。
洪熙帝为人刻薄寡恩,连支持他登上至尊之位的发妻和老丈人都能恩将仇报,穆歆可不打算当东郭先生。
宴翎仍旧有些顾虑:“郡主殿下,陛下此时醒来,会加重毒性吗?”
“只要继续待着这里喘气,就会反复中毒。”穆歆站得高,看得远,发现禁军在护着一人一马疾驰而来。
“宴指挥使若是继续优柔寡断下去,只会加速恶化。”
“老大,不然我们用坐撵抬陛下吧?”盛千户一脸焦虑,非常想把刚吃进去的山楂丸吐出来。
要是能昏迷不醒,就不用参与这样两难的抉择。
穆歆有预感是南方的信使来了,不想为了洪熙帝再耗下去:“宴翎,颜面和性命哪个重要?”
“性命。”宴翎准确地答道。
“那就走啊!”
宴翎又沉默了,给穆歆郁闷得够呛。
天可怜见,宴翎简直不像是能常伴君侧的人。这般墨守成规,倒像是方固的亲儿子,轴到不知变通。
就算洪熙帝死要面子,穆歆都已经把话说到“性命攸关”的份上了,顺水推舟说不得已而为之,不就完了吗?
“本郡主刚发现自己医术不精,没法让陛下醒来。”穆歆跳下香案,活动了下手脚,做好下去迎接役使的准备。
“或者你们在这里护着陛下,我去请张太医上来。”
颜面和性命,宴翎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真正让他无法做出决断的是,若洪熙帝被群臣百姓看到昏迷不醒的孱弱模样,会造成诸多不良影响。
哪怕明日就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大朝会,也无法在短期内打消众人的疑虑。
而能从中获得最大利益的,是太子殿下。
眼下群龙无首,控制着祈明坛下,又让穆歆独自上来的,也是太子殿下。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几乎是一目了然。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宴翎有再多手段也无法施展,不能核实穆歆是出于医者的诊断,还是有意为之。
“盛钦,陆远,备好坐撵。”
宴翎眼神闪过挣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穆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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