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与行云琴很像。”余二小姐在裴松青调琴时,状似好奇地发问,“可是同一位大师所作?”
顾若兰背脊一僵,那是她的行云琴。
当时裴松青婉拒了她的金银资助,却没有拒绝行云琴,只说是借用,待攒够诊金后就归还。
行云琴是师旷式古琴,造型并不突出,唯有项腰间的圆月处刻有顾若兰亲笔写的行云二字。
因为行云琴是顾相特意请大师打造而成,顾若兰收到后很是喜爱,几次当众弹奏,用的都是行云琴。
虽然她只在第一次弹奏时,提过行云琴的名字,知道的人却都记下了。
顾若兰就曾听说过,盛大公子给自己的琴取了一个对应的名字,名为流水。
可疑的是余二小姐琴艺平平,怎么会突然听得出行云的琴音?
柳月蝶今晚赢得痛快,心情大好,娇笑
。地回道:“余二小姐好耳力,此琴的确名为行云。”
“天呐。”
穆歆听到隔壁画舫传来一声低呼,还有好几道吸气声。
再扭头看盛大公子的表情,比被她一拳打下擂台时,都要丰富。
“柳姑娘,你记错了。”裴松青有一丝慌乱,伸手按住琴身上的刻字。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月琴。”
柳月蝶最擅长察言观色,当下就发现情况不对。
她眼波流转,轻拍了额头,略带着懊恼嗔道:“是了是了,看我这记性。”
“余二小姐所言之琴必定十分珍贵,我们莳花馆可舍不得买。”
“就你这丫头牙尖嘴利,还不快去为大家舞一曲?”莳花馆的老鸨也是人精,摇曳着腰肢上前,调笑着糊弄过去。
然而余二小姐本来就不是在疑问,而是在陈述。
“裴先生,你的手遮住了什么?”余二小姐步步紧逼,“可是顾大小姐亲自刻下的行云二字?”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到顾若兰所在的画舫上。
余二小姐转向顾若兰,一脸关切地问道:“顾大小姐,许久不见你弹行云琴,可是为贼人所盗?”
“刚好锦衣卫指挥使宴大人也在,必定能为你寻回失物。”
突然被提到的宴翎面无表情,手指扶上腰间的佩刀,周身尽是冷意。
没人知道锦衣卫为何会出现,只是被宴翎眼神扫到的人,都下意识散开了一些。
穆歆同情地看了一眼宴翎,原来是被算计了。
余二小姐明显是在狐假虎威,锦衣卫不可能会管古琴失窃这种小事,但吓唬吓唬单纯少女,足够了。
顾若兰看到宴翎,脸色愈发苍白,惊疑不定地咬紧牙关。
她与裴松青之间的情谊,绝不能在这种场合曝光。
否则不仅她的名声会毁于一旦,裴松青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顾相会杀了他的。
但顾若兰也不能推说是自己遗失了行云琴,任由锦衣卫将裴松青带走。
哪怕被押入京兆府的大牢,顾若兰都有办法,当晚就把人捞出来。
偏偏是锦衣卫,一旦落入宴翎手里,谁都接触不到。
一片静寂中,余二小姐拉成了声音,又问了一遍:“顾大小姐,你的行云琴是失窃了吗?”
顾若兰心乱如麻,艰难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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