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蛮人,你们大周的官,没资格审判我。”拓跋政不再做无意义的狡辩和挣扎,只牢牢地盯住宋大人。
宋大人啪的一拍惊堂木:“大胆狂徒拓跋政,你在天子脚下行凶,还敢如此嚣张?”
“拓跋政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北蛮十一皇子慕容建元,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当斩。”
“把犯人拓跋政,押下大牢!”
拓跋蓁冷眼看着拓跋宗被拖下去,扫了一圈面色各异的北蛮人,语气坚定地开口:“宋大人,我愿以拓跋宗女儿的身份,指正拓跋宗意图谋害大周太后。”
“你是说,行刺太后娘娘一事,是受拓跋宗指使?”宋大人再次确认。
“是,还望大人明鉴。”
宋大人心头微热,没想到这次还有意外之喜,拓跋蓁竟然倒戈得如此彻底。
洪熙帝若是知晓,必定会龙心大悦。
不过拓跋蓁态度的变化,肯定是太子殿下的手笔,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思忖片刻,宋大人还是觉得不能擅作主张:“拓跋蓁,本官见你确有悔改之意,且能大义灭亲,可替你上奏陈情。”
拓跋蓁目不斜视,端正地行礼:“谢大人恩典。”
“先带下去,严加看管。”宋大人给大理寺少卿递了个眼神。
大理寺少卿立即带人将拓跋蓁领下去,不用看在场北蛮人的凶狠眼神,都能领会上官的意思。
从拓跋蓁承认是拓跋宗的女儿这一刻起,她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了。
拓跋宗身为北蛮宰相,却指使女儿行刺大周太后,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他们大理寺主要是掌刑狱和案件审理,涉及北蛮与大周的问题,就交由朝堂上其他大人去斟酌。
凶手伏诛,帮凶及证人都被收押,堂上就只剩下无所适从的北蛮人。
段鼎为凶手作假证,按照大周律例,当判连坐之罪。
不过宋大人还得等洪熙帝对此案的批复,暂时不想再插手北蛮人的破事:“段副使,本官念你是受凶徒蒙蔽,就不追责了。”
“死者为大,务必要为十一皇子办好身后事。”
段鼎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破釜沉舟,还是没能保下拓跋政:“宋大人,真相大白,是否该释放我们的皇孙殿下
。?”
事到如今,段鼎别无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彻底站到七皇子的阵营中。
宋大人这才想起牢里还关着一个主动下狱的慕容离,巴不得赶紧将烫手山芋扔出去:“这是当然。”
“来人,将北蛮皇孙殿下请出来。”
大理寺的人见多识广,对待慕容离这样的犯人很有经验,好吃好喝照顾了两天。
慕容离跟着大理寺正走出来时,气色看起来比进去时还好上一些。
“慕容离,终于见面了。”
褚承泽眸光锐利地看着慕容离走进公堂,不冷不淡地开口道。
他可没忘记,这人在南丹山做过什么。
南疆之战,耶尔兰口口声声说是被慕容弘化蛊惑,实际上极有可能是慕容离从中作梗。
哪怕最终结果是对大周有利,死在中元节的无辜百姓也不会复活。
慕容离似乎并未察觉到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气,标准地行了一礼:“拜见太子殿下,久仰大名。”
宴翎站在一旁,审视着交锋的二人。
太子殿下很少直接表现出敌意,难道有什么锦衣卫遗漏的地方?
宋大人生怕再生事端,忙不迭开口赶人:“皇孙殿下,杀害贵国十一皇子的凶手已认罪伏诛,你可以离开大理寺了。”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慕容离不慌不忙地问道,“不知凶手是何人,可是受他人指使?”
“案情还待进一步审理,”宋大人避而不答,进一步催促,“皇孙殿下还是先将十一皇子带回去吧。”
宋大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