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有惊无险的圆满落幕,已经让穆歆心满意足了。
至于穆妍和穆萱回到大房的地界要怎么扯头花,就不在穆歆的考虑范围中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找出穆府覆灭的可能原因。
方才短暂的交锋中,穆歆在战略上蔑视文岳霖的危言耸听,在战术上却很重视所谓的大乱和覆灭。
怀虚道长在这五年内预测的水患旱灾的动都是被验证了,不会是巧合,说明文岳霖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穆歆不知道在缺乏高科技仪器情况下,是如何在一月之前精准判断出会发生灾害的地方。
近几日与褚承泽分析过这几年的大灾患,在没有提前预防的情况下,会对百姓和朝廷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与此同时,在北疆、西疆两地发生的旱灾,规模不亚于淮南道去年的旱灾,却始终未被提及。
这或许是两地的州县相对贫瘠,就算受灾朝廷损失也不大,文岳霖判定不足以充当怀虚道长取信于洪熙帝的筹码。
另一种可能是,文岳霖并不是全知全能,她预知的范围有限。
“祖父,皇上最近有什么吩咐吗?”穆歆换掉了行动不便的盛装长裙,换了一身宽袍大袖,一边磨墨一边问穆老太爷。
书房内商议家事的人中,少了一个远在苏州的穆二老爷老爷,多了一个被调任回京的穆大公子穆祁瑾。
穆祁瑾今年二十有一,字子容,是个谦谦如玉的青年才俊。长得与穆大老爷和生母吴氏都不太像,据说与穆太老爷年轻时极为相似。
十八岁就考中了进士,在大周“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平均水平下,穆祁瑾是名副其实的年少有为。
因为父亲和二叔都在京中任高官,穆祁瑾就被外放到瀛洲下县,青浦县任县令,同年与大周五姓之一的杨氏嫡女成婚。
他在任上励精图治,劝课农桑,人口逐年增长,很受瀛洲刺史重视。恰好三年期满,在吏部考核中获得了最高的上下考第,升迁为中书舍人。ωωw.cascoo.net
从七品下到正六品,不仅是升了一品,更是一跃成为天子近臣,掌起草诏令、侍从、宣旨、劳问、接纳上奏文表,兼管中书省事务
总而言之,除了有些愚孝,是个完美无缺的嫡长孙。
“我辞官多
。年不谈政事,皇上有事也会找你大伯或者大哥。”穆老太爷了解穆歆不会无故发问,转向坐在左侧的父子。
“你们两个,可曾发觉不寻常之处?”
他还记挂着那只被送到明心居养起来的肥美大雁,有心拉着孙女问问,太子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对谁都冷着脸的太子殿下,上次来穆府跟他下棋时,言谈间让人如沐春风,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暗藏玄机。
只是大孙子还在,说什么下一刻就能传到大儿媳吴氏耳朵里,只能先说正事。
“儿子近日只在翰林院整理经、史、子、集,并未受到召见。”穆大老爷多年专心学术,颇有威望,前一月刚被洪熙帝任命主持编纂《洪熙典纪》,以记录登基后的功绩。
穆祁瑾深思片刻,谨慎答道:“孙子刚到中书省就职,近一月都在跟前辈学习,还没有独立起草诏书、处理事务的资格。”
在穆歆打量大堂哥的同时,穆祁瑾也在观察着母亲和大妹妹说了一箩筐坏话的堂妹。
穆氏男女是分开教养的,他与穆歆年龄又相差甚大,几乎只会在每年的中秋除夕家宴上寒暄一两句。
自外任青浦县后,穆祁瑾连嫡亲的两个妹妹都记不清了,更不用说毫无存在感的堂妹。如今看到与祖父平等对话的穆歆,内心颇为新奇。
“父亲来信说江南道今年是个丰年,来年税收已有保障,只增不减。”穆歆扒拉了下穆家现在唯一有机会犯下大罪的人,找不到头绪。cascoo.net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