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弓不适合，还是人不适合。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不少夫人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穆氏是铁了心不愿女儿嫁入皇家。
之前感慨穆歆声音软糯的少年脸色却是一白，好像，力气是有些大。
褚承瑜脸上阴晴不定，一半是恼恨穆家人不识抬举，一半是怀疑穆歆怎么徒手把弓弄断的。
那可是羽大师亲手打造的绝世好弓，材料都是褚承瑜派人一点一点寻来的，原本是准备自己秋猎时用的。
若不是外祖父临时让他给穆歆送礼，褚承瑜才舍不得拿出来。
想到女子都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褚承瑜还重金请了程娘子雕刻花纹，他从没这么用心给人准备过礼物。
“四妹妹，你怎么能故意毁掉五皇子殿下的礼物呢？”穆萱愤愤不平地开口，语气中满是指责。
看到褚承瑜的表情从志得意满变成怅然若失，穆萱都快心疼坏了。
她求之不得的心意，却被穆歆这样践踏。
穆歆刚对穆萱生出的一点欣赏，立即被她蠢没了，怀疑这位三姐姐的脑子也被虫蛀过。
“萱儿，不得胡言！”穆大老爷低声呵斥，不满地看了一眼吴氏，怎么把女儿教成了这样。
穆萱向来惧怕严肃的父亲，此时为了心爱之人，却生出反抗的勇气：“父亲，女儿只是觉得妹妹这样做不对，辜负了殿下一番好意。”
“闭嘴！”吴氏简直快被穆萱给气死了，抢亲姐姐风头的时候那么多心眼，看到男人就蠢得没边了。
就连穆老太爷都忍不住叹气，警告地看了穆萱一眼。
褚承瑜贵为五皇子，穆歆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却不能被扣上故意毁坏的帽子。
穆萱诺诺应声，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倒是惹得褚承瑜心生怜惜。
这穆府怎么回事，难得有个人替他说句公道话，居然还要受到长辈的打压。
“穆三小姐不必介怀。”褚承瑜眼神不善地看向穆歆，“大概是这弓做得不好，不得宁远郡主的喜欢。”
“连羽大师亲手做的弓都看不上，宁远郡主难道想要天上的神兵？”李怀玉早就看穆歆得意的样子不顺眼了，故作诧异地发问。
“郡主天生神力，自是要神兵才能匹配。”另一名心仪五皇子的闺秀阴阳怪气地接话，看着穆歆的眼神很是不善。
“小女被宠坏了，只是心直口快，绝无恶意。”吏部侍郎夫人伸手拧了一把女儿，讪笑着地对站在一旁的卫二夫人解释。
镇远侯府出了名的护短，女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着卫家人的面出言嘲讽。
卫二夫人扯扯嘴角当做回应，紧紧盯着似是想讨个说法的五皇子。
穆歆也听说过羽大师，不想连累人家一代大师的名声，将断弓递到褚承瑜面前解：“五殿下，弓是好弓，雕刻也很精妙。”
剩下的话穆歆没说出口，只让褚承瑜自己看。
褚承瑜的战功的确有宁国公的手笔，武艺却是实打实的，一看裂痕就明白过来，好好的弓怎么会断掉。
穆歆见他懂了，就收回手。
彼此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不用把话挑明了说，糊弄着结束今日的宴会就行。
从进门起，褚承瑜就一副纡尊降贵完成任务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德妃或者宁国公让他来的。
然而褚承瑜自小被德妃宠着长大，从来都是被捧着的，哪里肯承认是自己弄巧成拙，梗着脖子道：“这弓本就精巧，郡主为何要用那么大的力？”
就算弓有问题，穆歆难道就没问题了吗？
明明之前都打算收起来了，偏偏要节外生枝，害他丢脸。
穆歆眸光微冷，她向来不惯人毛病，给台阶不下，那就踹下去。
“五殿下身娇体贵，可能对拉弓要用多大力气没概念。”穆歆握着断弓的手用力，一段一段地捏碎，“断弓，是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