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犹豫着是继续撒娇牵手还是挺直腰板做个大丈夫,就听到穆歆惊喜的声音:“安儿,快坐回去!”
又等了三刻钟,才有几十个人蹑手蹑脚地出现在周围,确定马车边上只有一个赶车老汉是男子后,才大胆地仰天大笑:“留下买路财,老子心情好的话还能饶你们一命!”
“真的会放过我们吗?”萧向安害怕地靠住了大树,一边怯生生地求饶,一边握紧了一把匕首。
为首的老土匪干这行很多年了,一看萧向安的行头就知道家底绝对不薄,狞笑道:“像小娘子这般娇嫩的,老子可舍不得让你受苦,带回去让你做压寨夫人,以后让皇后都当得。”
穆歆眸光一闪,居然还是个有野心造反的土匪,果然是山高皇帝远,什么都敢想。
“大当家的,那个紫色裙子的小娘皮可以给我吗?”一个壮汉对着霜影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好久没见这么带劲的了。”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干瘦青年相中了方瑜,急切道:“那个蓝色的归我!上次抓来的太不经玩,没两月就死了。”
老土匪见萧向安三人不再求饶,反而齐刷刷看向一个矮小的瘦弱少年,心里恶念陡升:“怎么,还想让这个废物救你们?”
他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再把老子赏你的——”
剩下的半句话没能说出口,老土匪瞪大了死不瞑目的双眼,看着脖子上插着的匕首,直直地摔倒在地。
“大当家的!”壮汉怒吼一声,举着一把大刀就冲向出手杀人的萧向安。
方瑜抓起藏在茶案下的剑,俯身向前疾冲,在与壮汉擦肩而过之时,由下至上,一剑捅穿了他的左胸。
麻子脸转身就想逃命,被不知何时靠近的霜影一鞭子抽断了腿,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剩下的三十多人慌乱逃窜,却被隐藏在两旁的暗夜军包了饺子,一个都没能跑掉。
穆歆凑近了老土匪的尸体看了眼,指点着萧向安:“看到没,以你现在的臂力,出刀速度太慢,若不是他的脖子够粗,未必能一刀毙命。”
“让你到三十步内再动手,还不听话。”
“可是他刚才口出污秽之言。”萧向安虚心认错,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穆歆揉了揉萧向安的苞苞头,笑意张扬:“姐姐再教你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废。”
当晚,在麻子脸的带领下,榆州最大的山匪炽阳寨被扫荡一空,还搜出了一身粗制滥造的明黄色龙袍。
榆州地处剑南道和岭南道的交界,属于两边节度使都不爱管的混乱地带,榆州蒋刺史饱受炽阳寨困扰却苦于手里兵力不足。
在两面夹击中熬了四年多,眼看着吏部考核在即,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蒋刺史正在求爷爷告奶奶的走门路,却被天降大喜砸晕了。
这何止是剿灭了一窝山匪,明明是平定了一只叛军!
蒋刺史千恩万谢地送走暗夜军派来的人,转头就洋洋洒洒写了万字奏折表明功绩,看得门下省官员眼睛都疼了。
主要内容就一句话能概括:立大功了,请陛下给下官和穆大人升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