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罗予微看清地上的人,柳眉倒竖,怒斥董烨钧:“诬告皇子妃是何罪名,董世子担待得起吗?”
董烨钧冷笑,夺过王府侍卫的刀架到了三皇子妃的脖子上:“诬告?我要你给我妹妹偿命!”
罗予微怒极反笑,甚至不怕冰冷的刀刃:“董世子好大的威风,琅琊郡王府是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董烨钧没想到三皇子妃看着柔弱,却是如此伶牙俐齿之人。
正僵持间,三皇子褚承安大步走来,一巴掌扇向罗予微,怒斥道:“毒妇!你好狠的心!”
若不是董烨钧收刀及时,罗予微的脖子都要被割断,众宾客被褚承安这一响亮的巴掌惊得倒吸一口气,这是想要三皇子妃的命?
方大人重重地咳嗽一声,板着脸道:“三皇子派人去京兆府,是要本官来这里见证杀妻血案?”
罗予微脖子被划出一道血痕,却感觉不到痛,她看着三皇子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陌生的厌恶,眸光深沉:“褚承安,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毒妇?”
褚承安光想着在董烨钧面前撇清关系,对罗予微哪还有半分怜惜:“方大人见谅,我也是太过失望愤怒,如何发落这个毒妇,还请方大人依法处置。”
“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怨恨可以冲着我来。”褚承安一脸沉痛,对着跌坐在地的罗予微冷声质问,“为何要狠心毒害丹阳郡主?”
文岳霖坐在席上,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扯起一抹自嘲的讽笑,这世间女子蠢的竟是如此相似。
罗予微用力攥紧拳,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一字一顿道:“本妃从未下毒,丹阳郡主自作孽不可活,想她死的人何止一二。”
“事到如今还要辱骂丹阳郡主,予微,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褚承安痛心不已,他是真没想到天真烂漫的罗予微敢下杀手,不就是一个侧妃么,有什么容不下的。
罗予微挺直了背脊,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袁嬷嬷,嗤笑一声:“有方大人在,本妃相信能得到一个公道。”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否则我一根根敲断你的骨头。”董烨钧一脚将方妈妈踢得呕血。
“是三皇子妃,她要老奴在参汤里下毒,”袁嬷嬷一遍咳嗽一遍哀求,“老奴的身家性命在她手里,不得不从啊,求世子爷,求三皇子饶老奴一命。”
“三皇子妃,老奴不想死,你就认了吧,求求你了,奴婢给你磕头。”
“罗予微,这老东西是在偷偷处理汤蛊的时候被我抓到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董烨钧眼一扫,旁边就有侍卫将罪证呈给方大人。
罗予微却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世子爷征战沙场多年,竟如此天真。”
董烨钧怒道:“不愧是御史大夫的孙女,人证物证俱在还能狡辩!”
褚承安也在旁痛心疾首地斥责:“予微,你若认罪,我还能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若执迷不悟,只会害了家人。”
穆歆现在一听褚承安说话就腻得慌,同样是爱演,怎么有些人就这么恶心呢。
丹阳郡主生性狠毒,比之晋阳郡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褚承安有心利用,更是蠢到替他杀了不少挡道的人,树敌无数而不自知。
穆歆看得出不是三皇子妃下的手,方大人自然也看得出,他阅人无数,谁是装腔作势,谁是问心无愧,都能判断得八九不离十。
方固自从当上京兆府尹以后,最厌烦的就是处理高门大户后院的腌臜事,尤其是这种涉及皇亲国戚的案子,倒不是他对受害人有什么意见。
而是这类案件,无论他查出的真相是什么,总有人要用一万种手段掩盖下来。
这次涉及三皇子,三皇子妃,丹阳郡主,还有琅琊郡王,方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