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歆忍了又忍,看着褚承泽一副难受却不说的样子,还是掏出了银针扎到他手腕上。
“你们太子府这么缺饭吃吗?”穆歆没好气地嘲讽道,好好一个人,非要饿到胃疼,还特意跑来找她茬儿。
褚承泽下意识想挡,西暮手都握住了穆歆的右手腕,可惜都没有穆歆换手扎针的动作快。
穆歆左手捏着银针,阴恻恻地恐吓褚承泽:“别乱动,小心右手直接废了。”
褚承泽抬眸看向穆歆,西暮自觉地退回了原位,他就说以穆四小姐的身手,完全不用殿下担心。
很快,褚承泽就感觉到持续了一整天的腹痛在慢慢缓解,连带着郁结在心口的煞气都消退不少。
“你可没要我的手。”褚承泽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桃花眼似月牙,“还清了。”
穆歆只恨没管住自己的手,蔫了吧唧的褚承泽多好,非得让他有力气怼人。
“离赏花宴还有五天,再没计划我就自己出手了。”穆歆想起正事,“到时候可别不兑现。”
倦意袭来,褚承泽的声音都变得慵懒:“是穆芸。”
穆歆没想到褚承泽能提前给报酬,倒是不意外内线的身份:“还真是她。”
“穆二小姐极擅调香,赏花宴香气混杂,防不胜防。”褚承泽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清神丸,可保一刻清醒。”
一刻钟,足以解决很多事。
“需要我做什么?”穆歆接过瓷瓶,大方地回赠一盏参汤,“南昼熬的,先垫垫。”
褚承泽奔波三日,此刻才了有点胃口,一口一口喝完温热的参汤:“在恰当的时间消失,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穆歆挑眉:“就这样?”
“再好的戏,都需要合适的人看到。”褚承泽摩挲着杯盏,“明日北夜会过来,你记一下赏花宴出席的人。”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穆歆喜欢看热闹:“三皇子那里不用我出场?”
褚承泽眼神划过不屑:“他不会有闲心来找你。”
确定跟三皇子勾搭上的是穆芸,穆歆第二天再见到便宜爹的时候,眼神就更微妙了。
穆氏一族屹立不倒数百年,穆二老爷又是简在帝心的户部尚书,穆芸行事却完全不顾及家族,该不会不是穆家血统吧。
“歆儿,为何如此看着为父?”穆二老爷被看得发毛,必须要早日带女儿回家,这镇远侯府影响太坏了。
“父亲,女儿是礼让三分,还是全力以赴?”穆歆不再盯着穆二老爷的头顶找绿光,闲适地摆弄着棋子。
穆二老爷抚了抚光洁的下巴,义正言辞道:“对弈,自是要尊重对手。”
穆歆抬眸,看到父亲儒雅出众的脸上,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懂了,是要她下狠手。
郭祭酒一早就跟着穆二老爷一起上门了,可惜被卫老侯爷逮了个正着,如今在书房切磋一个多时辰了。
卫老侯爷不仅爱悔棋,还不许其他人在旁影响,专注一对一的对弈。
又过去一个时辰,穆歆都赢了穆二老爷两局,才终于等到一脸菜色的郭祭酒。
郭祭酒来时穿着墨青色宽袍大袖,一派文人风采,如今像被蹂躏过的酸菜,好不可怜。
“拜见郭大人。”穆歆起身行礼,原来看别人被外祖父折磨是这么快乐的事。
穆二老爷翘起嘴角,幸好自己棋艺不精,岳父看不上。
“无须多礼,来吧。”郭祭酒打起精神,卫老侯爷棋品差,棋艺却不差,既然也对穆歆赞誉有加,说明这小姑娘水平绝不低。
半个时辰后,穆歆轻巧落下黑子,浅笑道:“郭大人,承让了。”
郭祭酒盯着棋盘半晌,方露出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