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和贱籍绑在一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对楚怀瑾的侮辱。
谢意自己没法改变这些事,于是找来张不周,希望他能够借这个机会,将康乐坊的污垢扫清,最好是能改变康乐坊的性质,到时候她再以大管事的身份,重回康乐坊。
谢意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当初康乐坊被剥夺原有身份,是因为那会儿的张韬还不够位高权重。身为楚怀瑾之子的自己,又有张韬孙子这一重身份,若是真心想要出力,未必不能成功。张不周不禁苦笑,只是如今的自己,说的话在张韬心里到底能有多大分量,犹未可知。
在谢意的目的后面打上一个感叹号,张不周将笔扔到一边。沾满墨水的笔滚在纸上,墨水晕开,将写好的字迹都模糊成一片。
张不周仰天长叹,可惜自己智商不够,怎么也想不到破局之法,所有的事情似乎只有一个解决思路:找张韬。
别无它法的张不周在张韬的卧室门外被刘福拦了下来,大管家客客气气地告诉他张韬正在午睡,让张不周等等再来。心思杂乱的他也懒得回去等,干脆搬来一把椅子,就守在张韬的门外,等他醒来。刘福劝了半天没劝动,只能由他去。
虽说还没入春,可是太阳晒在身上很是暖和。张不周裹着厚厚的衣服,一团糨糊的脑袋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头张不周身处一座悬崖之上,身后有看不清的猛兽或是敌人在朝他追赶,手无寸铁的他拼命地跑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走。身后追逐的身影终于露出形迹,那是一只白色的老虎,身上有漆黑的花纹。老虎一步步向前逼近,张不周一步步向后退,一只脚已经几乎踏空。老虎猛地向前一扑,惊慌失措之下,张不周退无可退,落下悬崖。
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张不周四肢都在半空中挥舞。半晌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全身离开地面,正疑惑间,背上的大手将他的衣服松开,张不周迷糊之下,直直的摔在地上。
张韬冷哼道:“多大的人了,睡觉这么不老实,刚才差点掉到地上知不知道,幸好你爷爷我出来得及时,一把抓住了你。”
张不周揉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愤愤道:“现在这下摔得更重好吧。”
张韬道:“活该,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堵人家门口。”
张不周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事相求,不敢再啰嗦,反倒是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祖父你醒啦,渴不渴呀,饿不饿呀。”
张韬一脸嫌弃道:“我国公府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成样子的,看你那副表情,像什么。我不渴,也不饿,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张不周被一顿狂怼,不禁有些踟蹰起来,见他的样子,张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堂堂男子汉,扭捏什么。”
张不周一咬牙道:“祖父,外边现在流言四起,您不管管吗?”
张韬盯着张不周,似笑非笑道:“哦?流言四起?什么流言?我怎么不知道。”
张不周道:“孙儿昨日下午在康乐坊起了点冲突,今早巡城兵马司便查抄了康乐坊,如今已是满城流言,都说是您为了给孙儿出气做的。”
张韬气笑了道:“臭小子还想来蒙我。我听说的版本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呢?都说是你张大公子下的令。”
张不周道:“别人不知道,祖父您还不清楚嘛。我既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子啊。”
“哦,我怎么记得,你不是挺擅长伪造密令的嘛?”张韬戏谑道。
张不周很是尴尬:“祖父,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嘛。您就不要嘲笑孙儿了。”
张韬冷哼一声:“看你还敢不敢胡作非为。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是巡城兵马司动的手,那就不用费尽心思去琢磨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你反正已经被卷了进来,干脆将错就错。一会儿你就带上我的令牌,去巡城兵马司走一趟。”
张不周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