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拙荆的弟弟。我这也算是举贤不避亲,李晟的能力是县衙有目共睹的。”
张不周笑道:“我又不是你的上官,靳县令不必着急解释。”
靳川也笑道:“说起来,当初我还是先认识的李晟,后来才认识的拙荆。那个时候,我刚来到都安县,不瞒公子您说,真的是在南北城之间夹着尾巴做人。所谓政令,根本无法推行。蜀地民风剽悍,就连妇女也泼辣的很,实在是和我家乡风土人情大相径庭。一筹莫展的时候,在酒楼喝闷酒时遇到了李晟。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言谈都很有见地,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觉得他在很多地方比我要厉害的多。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慢慢站住了脚,虽说还没有一县之尊的威风,但至少不会再出现阳奉阴违,衙差拿我的话当耳旁风的情况。在他的介绍下,我和拙荆成了亲,他也在我的引荐下入了县衙,当了一名典吏。县衙里有不少人背地里说他是献姐求荣,他也从不争辩。只有我知道,这个小舅子,心气比我想的还要高。这些多半是出于嫉妒的言语,是进不了他的心的。”
张不周道:“正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鸿鹄又怎么会在乎燕雀的叽叽喳喳呢?”
靳川闻言一脸震惊,将这句话低声复述几遍后,抬起头来道:“公子真是大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真是太对了。”
张不周心底暗笑:想不到自己这个前世学渣居然还有被人称为大才的一天,就喜欢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露也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张不周,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张不周被盯得受不了,拿起一块蜜饯塞进了她的嘴里。
靳川道:“公子可曾见过许副使?”
张不周摇摇头:“小的时候兴许见过吧,只是时间久远,早已忘记了。”
靳川道:“也是难怪,公子毕竟自由上山,这些年又没和世俗事打交道,不记得也是正常。”
张不周问道:“你说不记得,言外之意,我应该是认识的,只是记不记得的问题。”
靳川点头道:“这个自然,剑南道何人不知,许副使与国公大人相识相交几十年,情谊深厚。当今圣上追封的先帝曾送给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比喻。皇上即位以后,钦赐二位大人联袂主持剑南道事宜,“张主军许主政,文与武双冠绝”,是满朝文武送给他们的美誉。除了公事,二位大人的私交也是甚好,许副使的夫人,便是已故的的国公夫人给做的媒。“
张不周暗暗思索:如此说来,许抚远与张家还真是交情匪浅,自己小时候说不定还真应该认识他。
也许是意识到跟张不周大谈特谈国公与副使的事情有些不妥,靳川示意一下后,开始闭目养神。张不周无所事事,与白露两个人玩起打手背的游戏。想不到白露看着娇娇弱弱,反应速度快的惊人,张不周便宜没占到,手背被打的通红。
“不玩了不玩了,本公子让着你你看不出来吗?居然这么用力的打我。”张不周将手背举到白露眼前卖惨。白露似乎被他骗到了,忍不住捏住他的手,轻轻吹着气。张不周计谋得逞,强行压抑着不笑出声。
从都安县城到蜀州城,尽管是大早上就出发了,可是路况实在太差,一直颠簸到了戊时才到。如果是在庄子上的话,除了手上有要紧事务的人在干活,其他人基本都睡了,哪有什么夜生活。蜀州城则不一样,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依然热闹非凡。西城是高官豪门的聚居之地,夜间是不许外人随意进入的。张不周也不想回国公府,明早起来被张韬看见少不得一顿训斥。要知道这次回蜀州,虽然是许抚远的邀请,可到底还是没有收到张韬解除禁足的口信,干脆就不去冒那个险。
靳川留宿在一位同窗好友,现在是节度使府一位文官的府上,张不周四人决定就在东城找一处客栈算了。挑了一家还不错的安顿下,几人除了白露,肚子都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