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城山的第一车石头运到都安,靳川寻找到的几位精通水利、有修建堤坝经验的老者也到位了。
经过勘测,最终选定在走马河进入都安县城之前的水势平缓处修建新堤。说是新堤,其实是一道水闸。经过多次讨论,最终决定修建一座三孔水闸。到时候用大石板封住闸口。平时关闭闸门,可以拦住洪水、蓄水抬高水位,方便了上游的用水。若是西凉从岷江源头乘船而下进犯,还可以起到阻拦的租作用。开启闸门时,可以泄洪、排涝、冲沙、取水,根据下游用水的需要调节流量。若是水闸修成,无论是洪涝之年还是大旱之年,都将得到大大的改善。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修补旧堤。按照几位老者的测算,新堤的建成至少要半年之久。而且还要赶在秋汛过去之后,冬季的枯水期,趁着水位不高,水流不急时才好修建。这样就对旧堤提出了巨大的考验。张不周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在这个生产力和生产效率都极为低下,生产手段极为原始的时空,没有大型工程机械,修建堤坝只能靠人力去堆,因此旧堤的修补极为缓慢。原本想抽出人来修建新堤,眼下看来,根本不可能。
今日学堂里休沐,几位师兄过来寻张不周。除了三师兄不干以外,其他三位师兄,其实都对教人读书没什么兴趣,只是奈何师父发了话,只能硬接下这个任务。大师兄不明,生性本分讲规矩,对于学堂上的皮孩子很是不喜。二师兄不白,为人孤傲,天资聪颖,对于笨孩子瞧不上。四师兄不净,心里装的最多的,只有吃这一件事。让他将孩子们的教育事业装进心里,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只有三师兄不干,醉心学问,不光自己学,还喜欢集思落笔,之前《青云经》的学习心得就是三师兄送给张不周的。
让张不周颇感意外的是,几位师兄都对一同教书的张二良颇有好感。大师兄不明曾经见过张二良,早就知道其年轻时的精彩绝艳。而其他三位师兄也被张二良的风度和学问所折服,往日里几人闲暇时谈经论道,好不痛快。纷纷称赞张二良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简直就是君子的典范。
张不周心想,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父亲和我相处起来如此冷淡,大概是因为他是君子,我也是君子吧。
今天几位师兄过来,无非是馋嘴了找张不周蹭饭。学堂里的伙食虽然也是食堂统一供应,但是大锅饭肯定没有张不周精心做的香。张不周挠挠头,做饭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原材料,还真得下点功夫。庄子上的养殖场成型后,谷雨就退了出来。最近正在带着人做所有物资的登记造册和统筹工作。没有学过现代数学的她,做起这些事来井井有条,让张不周忍不住为之赞叹。眼下所有的食材,都在庄子上新建的大库放着,没有谷雨的同意,谁都别想从里边拿走哪怕一颗白菜。
张不周嘬着牙花子,眼睛乱转,像是个街头耍把戏骗人钱被揭穿后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小混蛋在琢磨对策。除了老人与孩子,庄子上所有人同工同酬,是张不周定下的规矩。所有人都要在人民公社大食堂吃饭,这也是张不周定下的规矩。冲着谷雨那股子古板劲儿,让张不周舔着脸去要些鸡鸭鱼肉,张不周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几位师兄殷切的目光,张不周一咬牙,去,不就是要点吃的嘛,谷雨还能吃了我不成。
几个人慢悠悠地到了库房,张不周特意先走两步,满怀期待地问门外把守的人谷雨在不在,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颇有些失望。在门外来回踱步,正在思考该怎么措辞时,得到下人禀报的谷雨已经走出来迎接了。
张不周抬眼一看,知道躲不过去了,心一横说明了来意。
谷雨脸上笑容意味深长,七窍玲珑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张不周此时一脸便秘的表情,到底是从和而起。极为端庄的和几位师兄见了礼,便让身边的小侍女带着去喝茶,自己则领着张不周进了库房。
库房是按照张不